“吱呀”一声,正屋的门打开,一身素色的左玉从里面走了出来。
“母亲,不知女儿这几个仆人做错了什么?竟惹您这般生气?”
左玉走下台阶,神色淡淡,可嘴里说出的话却如淬了毒一般,字字要人命。
“竟是要在女儿母亲牌位前教训女儿的身边人吗?若因此惊扰亡者而有所怪罪,该如何是好?”
火气正上头的张氏仿佛被人当头泼了一盆冷水。正屋大门敞开着,左玉生母的牌位与画像直直面对着她。
画像里的女子眉眼柔和,体态端庄。可当张氏对上那双眼时,心里不由一寒。
先头娘子脾性好归好,可手段却端得是厉害。她在世时,自己从来不敢放肆。人家是国公的女儿,又满腹才学,多的是办法可以将她除掉。
现在,人虽已去,可每日上香见到这画像时,她总有些不适。而眼下,就更不适了。
“小张嬷嬷,您怎么也不劝劝母亲?”
左玉走到小张嬷嬷跟前,“在这个家里做事就不知个轻重缓急吗?!”
最后四字已带上的严肃。
小张嬷嬷一阵恍惚。她不敢相信眼前这个人是左玉。那个庸弱,说话都结巴的大姑娘身上能散发出这样的气势?
“奴,奴婢只是奴婢,只听夫人的。”
“那夫人喊你杀人你也杀吗?”
这话问的,不是不讲道理吗?可小张嬷嬷现在是骑虎难下,只得咬着牙道:“是!奴婢就该听主儿的话。”
“花晨,给我掌她的嘴。”
众人一愣,这是什么道理?听主人的话不对?怎么还要掌嘴?而且这可是张氏的身边人,你说打就打啊?
“唯!”
花晨站起来,想着这婆子刚刚想打自己娘,而且他们明显就是过来欺负大姑娘的,心里那个火气蹭蹭直冒,抡起手,在张氏的质疑声中,猛地就一巴掌拍了下去!
万籁俱静,落针可闻。
所有人都惊呆了!
小张嬷嬷的脸肿了起来,嘴角甚至有了一丝丝血。
花晨可不是闺阁里的娇小姐,也不是她们这些养尊处优的老婆子。她在乡下长大,懂点事时就要帮家里干活,再大点,就下田种地了。
这些日子在左家吃得好,住得好,左玉还教育她们要经常锻炼,这身体一恢复过来,那力气也就回来了。
花晨打了一下,只觉通体舒泰。见左玉又没叫停,便又抡起手,反手又是一巴掌下去。
这回她使足了力气,直把那婆子打得哇呀直叫,脸都歪了过去!
“你,你,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