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纭娘含笑点头:“我知道了。听说你女儿今年十三岁了,回头去找江管事,累是累一点,每月二钱银子,每年四套新衣,先做着吧。”
门房大喜,忙不迭道谢。
柳纭娘进屋时,陈康平正靠在床头上,额头上还放着一块帕子,口中含着酸梅子。
这是大夫吩咐的,如果头晕,就不要乱动,含一块酸梅子会减轻呕吐的感觉。
“听说你找我?”
陈康平是听到她的声音就生气,质问道:“谁让你去接手我的铺子的?”
柳纭娘振振有词:“你病得这么重,我是为你分忧。夫妻之间,不用分那么清楚。”
陈康平:“……”还是分清楚的好。
他明明五间铺子,生意不算大,却也不算小了。可如今,手里一间铺子都没有,底下的管事一个都不听他的话,手头的那点存银越用越少。这一切全都是拜这个女人所赐。
说实话,偶尔午夜梦回时,陈康平也有些后悔,曾经对燕长琴的漠视。如何他对她好一点,她可能不会做得这么绝。
多年夫妻,陈康平很清楚,燕长琴是个很容易心软脾气很好的人。
把人给逼成这样……都是胡水清的错。
想到那个女人,陈康平就会想起自己被那女人玩弄于股掌的事,一股怒气从胸口升起,冲击得他头又开始发晕。
柳纭娘见他脸色越来越难看,叹口气道:“外头的事你就不要再操心了,先养好身子要紧。看你这脸色,不知道的,还以为要命不久矣。”
陈康平:“……”
这女人是真的想把他气死吧?
他脸色比茅坑还臭,柳纭娘想到什么,道:“对了,我知道你在打听张管事,便让人盯着他的府邸,就在昨夜,他已经回来了。”
听到这话,陈康平顿时忘了方才的怒气:“把她约出来,我要见他。”
柳纭娘摇了摇头:“你又不能出门,坐一趟马车,怕是会要你的命。这样吧,我送一封帖子,把他约到府里来。”
陈康平半信半疑:“他这么久不露面,分明就在躲我,怎么可能自己送上门?”
“不追究当年的事,只想知道真相。他应该很乐意与我们和解。”柳纭娘说着,还点了点头:“他和咱们不同,我们生意再小,那也是东家,他再得脸,也只是下人,就像是我今天辞得那个管事一样,无论做得多好,只要做错了事或者不听话,那就什么都没有了。说白了,他也怕我们去告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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