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纭娘也懒得争,走过去随便打了个招呼和坐下。
陈家老两口没有拿筷,他们不动,一桌人谁也不敢动。陈母看着陈明耀脸上的伤,叹了口气:“明忠,兄弟之间没有隔夜仇,方红儿没安好心,这一次的事情,就这么过去吧。”
她是长辈,陈明忠就算不愿,也不好说反驳的话。只低着头不吭声,算是默认。
胡水清脸色不太好:“母亲,无论明耀做了什么,都轮不到他来教训。”
一听这话,就知道她心气不平,还想要闹,陈母沉下了脸:“行了。这次的事以后谁也不许再提。兄弟之间,不要计较这些小事。”
胡水清:“……”
陈明耀也颇为无语,他被打得跟猪头似的,过了一天多也没见消肿,伤势看着反而更重了,这还是小事?
他“嘶”了一声,整张脸都扭曲了。
胡水清急忙低声询问:“又痛了吗?”
桌上就这些人,这么大的动静,陈母自然是发现了的,不客气道:“大夫都说了,皮外伤而已,能有多痛。男人就该皮实一些。”
胡水清不满道:“母亲,这次的事情本来就是明忠不对,他们有父亲有祖父,哪里轮得到他来管教弟弟?”
她一开口,陈母就狠瞪着她,可她就像没听见似的,愣是把话给说完了。
柳纭娘嗤笑一声:“要我说,这种不知道敬重兄长的玩意,打死都是该的。”
胡水清瞪了过来:“姐姐,我敬你比我先进门,你别以为我就怕了你。”
“知道你不怕我。”柳纭娘抬手给老太太盛了一碗汤,再争执下去,饭菜都要凉了,天大的事在吃饭面前也得往后靠。她自己也盛了一碗,道:“你要是怕我,当年就不会暗地里和陈康平勾搭了。这一回的事情,谁是谁非我们大家心里都清楚,你非说陈明耀和方红儿无关,我也懒得反驳……反正你们脸皮厚,也不是一两天的事。”
胡水清气急:“你胡说什么?本来就是方红儿不要脸,暗地里收集明耀的东西……”
柳纭娘冷嗤:“那簪子上的“红”字哪里来的?”
只一句话,胡水清像是被人扼住了脖子似的,整张脸涨得通红。
陈母拿起筷子,沉声道:“行了!都说不要再提,兄弟之间不懂事的时候打闹也正常,一会儿你们俩以茶代酒喝上一杯,事情就过去了。家和才能万事兴,真把事情闹大,也是咱们陈家丢脸。一家人,一损俱损,可不能干这么蠢的事。”
柳纭娘算是明白了陈家老两口让吃这顿饭的目的,就是为了撮合兄弟二人。
陈康平随即接话:“就是这个道理。”他说着,给陈明耀倒了一杯茶:“去敬你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