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飞快问:“夫君的伤可好些了?”
柳纭娘颔首:“好多了,已经可以出门。 ”她坐在了床对面的榻上,小桌上放着一个匣子,不是很新,边上都摸毛了,看得出来,应该是有人经常拿着摩挲。
眼看柳纭娘目光落在匣子上,方红儿有些紧张,她努力装作自如的模样,上前去拿匣子:“这是我娘给我的陪嫁……”
话音未落,匣子已经被柳纭娘打开。
匣子里放着一支钗,雕工粗笨,看着像是一朵牡丹花,背面有一个小小的红字。柳纭娘似笑非笑:“你娘给你这玩意儿陪嫁?”
方红儿那是情急之下想出的借口,听到这问话,面色乍青乍白:“是我父亲雕的,手艺不好,夫人见笑了。我出嫁后,每每想起爹娘,就拿出来看看。”
说得跟真的似的。柳纭娘点点头:“那我去问问你爹。”
方红儿:“……”
方父平时忙着养家糊口,哪有空干这些事?
只要一问,肯定穿帮。
她急忙道:“娘,外头太冷,您别去。”
柳纭娘一巴掌拍在小桌上,怒斥:“还不说实话么?”
方红儿吓了一跳,身子都抖了抖,面色惨白如纸。对上柳纭娘严厉的目光,她往后退了一小步,靠在桌上才站稳。
“就……就是实话啊。”
柳纭娘转身就走:“前些日子,我看到明耀就在学雕东西,那时我还以为是他送给他娘的生辰礼物。没想到竟然是送给你的,这小叔子和嫂子之间……当真是龌龊。”
说话间,她已经出了门。
方红儿吓着了,急忙奔上去拉人。
倒也不是她不谨慎,而是她搬到偏院已经好多天,平时除了两个下人出门外,也没人来探望她。今日听说婆婆出了门,她是做梦也没想到婆婆会突然回来。否则,这东西绝不会就那么胡乱摆着。
“娘,您别去。”
柳纭娘站在廊下,沉声问:“你承认了!”
方红儿咬着唇:“是……是我捡的。”
柳纭娘抬步就走,直奔陈康平所在的院子,还没进院子就大吼道:“陈康平,你给我滚出来。”
陈康平前些日子养伤,一直没去铺子里。好不容易伤好了,天气也转好了,最近都忙得不着家。屋中的胡水清听到动静,脸色黑沉如水:“姐姐,我敬着你,是不想让夫君夹在我们之间难为,可不是任由你欺负的面瓜!你这般打上门来,是想要如何?”
柳纭娘将手里的匣子扔了过去,那个被方红儿无比爱惜的匣子落在地上摔成两半,木钗滚了出来。
“看看你儿子干的好事。天底下的女人那么多,他就一定非得盯着嫂嫂?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他简直连畜牲都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