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纭娘颔首:“我记下了。”
她起身就走。
这么爽快,不知怎的,杜苗苗心下有些忐忑。
出了杨家后门,柳纭娘打听了一下,就知道了杜鹃三人的落脚地。
镇上的客栈不多,杜鹃他们住的是最简陋的那间,柳纭娘直接上门找人。
三人住了两间房,杜鹃心里难受,又难得的没有人催她起床,便多睡了一会儿。
柳纭娘到的时候她刚从楼上下来,孟成礼夫妻俩已经坐在了大堂中吃早饭。反正不是自己拿银子,夫妻俩点了挺丰盛的一餐。杜鹃看到后,顿时就黑了脸。
“有银子也不是你们这么造的。”她不忍呵斥儿子,只朝着儿媳妇发脾气:“什么事都不干,就该少吃一点。”
柳纭娘就是这时候进门的。
看到她,本来就心情不好的三人面色愈发难看。
在柳纭娘面前,孟成礼夫妻俩理亏,对视一眼,正打算打招呼。站着的杜鹃已经戒备地问:“你来做甚?”
柳纭娘冲上前去,一把揪住她的衣领:“你姐姐说,找那个男人如大海捞针。大概这辈子也寻不见,我说心里有气,就来揍你。”
杜鹃:“……”这都什么跟什么?
正愣神,巴掌已扇了过来。她想躲,根本就躲不开。
几巴掌下去,杜鹃伤上加伤,脸颊肿得老高。关键是当着众人的面挨打,实在丢脸,她满脸愤恨:“你凭什么打人?”
“打人有什么稀奇的?”冲着围过来的众人,柳纭娘一点都不心虚:“她指使亲儿子冲我这个养母下毒,想要拿我的命换几十两银子。这些年,他们母子暗中来往,我这个养母就像傻子似的被他们蒙在鼓里,要不是突然起了疑心,现在坟头都长草了。不该打吗?”
听着这番话,孟成礼只觉得脸上发烧。
余梅花也觉无地自容。
杜鹃昨天被儿子踹了几脚,柳纭娘一松手,她就软倒在地上。
“你想讹我?”柳纭娘满脸嘲讽:“从来都没有听说打脸能把人伤得站不起身的。”
杜鹃满脸是泪,恨面前的女人不留情面,也恨二姐。
姐妹多年,想也知道杜苗苗这是不忿被她威胁,这才找来了廖小草。
偏偏廖小草愿意做杜苗苗手中的刀,真就听了杜苗苗的话跑过来扎人。
在所有人眼中,他们母子都欠了廖小草,哪怕挨了打,也只能吃了这个哑巴亏。
杜鹃低垂着头,乱糟糟的头发遮住了她满是憎恨的眼神,心里恶狠狠把杜苗苗骂了个狗血淋头。
柳纭娘看着她脸上的伤,挺舒心的。有这样的力气,证明她已经在好转。
“我发现打人并不能让我消气。”柳纭娘冷哼一声,掉头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