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掀开帘子,就见医馆昏暗,根本就没开门。屋中坐着一个妇人,还没有看清脸,只看那身形,余梅花一颗心就忍不住怦怦跳了起来。
“你怎么在这里?”
柳纭娘头也不抬:“关你屁事。”
李大夫不耐烦:“滚回后院去。”
余梅花不敢惹他厌烦,摁下心里的担忧,退进了后院。
李大夫递上银票,柳纭娘收了,随口问:“房契何时去改?”
周家那边已经不成,今日在街上两人纠缠了许久,后来是他跑去把人求了回来,就算众人不知道他到底说了什么,也猜得到廖小草中毒之事是他理亏。
哪怕周家暂时没有彻底厌恶了他,听说这些事后,也不会再让他进门。
因此,镇上不能留了。
就当是自己倒了血霉,就这么着吧!李大夫是个果断的人,道:“今日就去。”
他想了想,又道:“去之前,咱们得写一张契书!”
之前李大夫和孟成礼写的那一张,是他承认自己诊错脉象,耽搁了病情。因此,哪怕拿到公堂上,只要余梅花两人死不承认,柳纭娘就拿他们无法。
唯一能够告倒他的证据,就是余梅花自己承认。
但这有点难。
倒也办得到,可若是还有更直接的证据,能省不少事。
此时李大夫提出要写一张契书,柳纭娘颔首:“好!我不追究你们朝我下毒的事……”
李大夫没有吭声,磨墨提笔,道:“就写今日之前我们之前的恩怨一笔勾销。”
还挺聪明,不肯入套。
如果柳纭娘拿了契书,真的就不能以此去公堂上告状了。
“好!”
李大夫闻言,紧绷的脊背松懈下来。奋笔疾书写了两张纸,主动摁了手印。
柳纭娘看了一眼,道:“写明二百两银子和这间铺子,包括铺子里所有的东西都抵给我!”
李大夫依言添了,推到柳纭娘面前:“摁!”
柳纭娘面色淡淡:“过继了房契,我自然会按!”
事到如今,李大夫只觉得心里如滴血一般。不过,为了不把脸丢到城里,也只能认了。他已经打定了主意,没想在这上头耍花招,两人关上门起身去了镇长处。
镇上也有办契书的地方,不过,平时都没什么人。因此,一切挺顺利的,小半个时辰之后,柳纭娘拿着崭新的房契回来。
李大夫面沉如水,进了后院后就开始收拾行李。刚才走在路上,不少人冲着他指指点点。想也知道他们在议论的事。
这破镇子,他是一刻也不愿多呆了。
余梅花见他如此,心里不安,几次想要开口。都被李大夫瞪了回来。
看着他拎着包袱离开,余梅花将目光落在了边上笑吟吟的前婆婆身上。
柳纭娘哼笑一声:“你求他没用,现如今这是我的地方。你们俩和我已经断绝关系,赶紧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