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余梅花对李云生说话还算温和,孟成礼开口就没那么客气了:“李大夫,你让我们办的可不是一般的事。我身子弱,做不得重活,为了你连亲娘都害了,现在我娘生了气,你要是不管我,我就没有活路……这人要是被逼到绝路,什么法子都会试一试……譬如,去府城告状!”
最后一句,语气决绝。
李云生霍然回头,冷笑道:“果然会咬人的狗不叫。”
孟成礼这两天丢尽了脸面,脸面这种东西,丢啊丢的就习惯了,他冷笑道:“我对养了我一场的养母下毒,本就不配为人,你骂就骂了。但是,你也好不到哪去。”
在李云生难看的目光中,他自顾自继续道:“那天你让我们做的事挺蹊跷的,我娘她常年住在镇上,从不和人结仇,我们夫妻不知道你为何要毒害她,但这人都不会做损人不利己的事。你说,我们要是把这事说出去……”
李云生目光凌厉:“你敢!”
孟成礼退后一步,避开他的目光,强撑着道:“你要是帮我治病,收留我们夫妻,我自然是不敢的。”
李云生:“……”
看二人你来我往寸步不让,余梅花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真的不愿意和李云生为敌,出声道:“李大夫,我们夫妻走投无路,你先收留我们一段,大恩大德往后一定报答。”
李云生面色难看:“明日再说!”
再一次不欢而散。
另一边,有人到了村里,找到了正在养病的柳纭娘。来人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着利索的绸衫,头发梳得一丝不苟,露出光洁的额头,微微欠身:“我家主子有请。”
村里人可能认不出来,以为她是富家夫人。柳纭娘却知道,这分明是富家人养的嬷嬷。她也不多问,起身就跟着她离开。
到了村口的小树林,早已有马车等在那里。
妇人歉然道:“此事不宜大肆宣扬,马车不好进村,夫人勿怪罪。”
事实上,她以为要费一番唇舌才能把人请出来着。
柳纭娘并不多言,她已经猜到了妇人口中的主子是谁。
马车一路不停,从周家宅院的偏门处进入,到了后院外停下。
柳纭娘跟着妇人从廊下进入正房。
正房内摆设考究,点着淡雅的熏香,榻上靠坐着一个绝色女子,看似随意,自带一股雅致。
“你送来的笋不错。”先赞了一句,又开门见山问:“前天你到门口说的那些话,可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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