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娘打开手里的包袱,满意地笑了笑。
“保重。”
语罢,转身就走。
柳纭娘也跟着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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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婆媳俩离去,孙四富叹了口气。赵氏很不甘心:“她勾引我男人的事,就这么算了?那么多的银子……”
孙四富心里也难受,他也不愿意把银子送人。听到妻子抱怨,忍不住道:“难道你想让我坐牢?”
赵氏不敢再说了。
边上其余的几房暗地里交换了眼神,对此乐见其成。银子这么好的东西,谁不想要?
先前听到周六娘说四房手头有二十多两,他们确实动了心,也想分一杯羹。但他们也不傻,这银子总有来处。万一周家计较起来,他们谁也跑不了。
再说,周六娘赖在这里不走,就是为那些银子。如果他们拿了,她一定不会甘休。
苗青鸟也坐在一旁虎视眈眈……还是老实过自己的日子。
从来没有拥有过,他们并没有不舍。
而拥有过的人,比如赵氏,好多次搂着银子睡觉,拿着那两样首饰看了又看,还暗地里戴了不少次,早已把那些东西当作自己的囊中之物。现在拿走,真的跟割她的肉一般疼痛。
或者说,如果割肉能把银子留下的话,她宁愿少块肉。
孙四富也挺难受,让妻子哭得泣不成声,咬牙道:“先安顿家里,等我找到了她的落脚地之后……再悄悄把银子拿回来。”
最后一句话,声音极低,只有夫妻二人听到。
孙家院子里的事婆媳两人不知,周六娘出了门后,脚步轻快地直奔镇子外,看那模样,似乎一刻也不想在镇上多留。
柳纭娘跟着走了一路,周六娘心里愈发不安,忍不住道:“既然我们再无关系,你跟着我做甚?”
“谁说没有?”柳纭娘反问:“当初你给我们母子俩下毒的事,虽说我们没有中毒,但那是因为我生性警觉,要是我大意一些,现在哪里还有命在?”
周六娘一颗心直往下沉,刚才还轻松的脚步顿时变得如千斤重。这女人不想放过她!
她动了动唇:“我已经补偿你了。”
“你补偿的是当初你和人暗中苟且亏待了我儿子之事,下毒的事还没说呢。”柳纭娘朝她伸出手:“把银子给我,这事就算了了。否则 ,我就去公堂上告你和奸夫一起谋夺我严家的家财。你若是觉得自己没错,尽管现在就走!”
周六娘再也挪不动步子。
她紧紧捏着手里的包袱,咬牙道:“我分你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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