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周父挑了城内的同为富商的余家做亲家。
女儿嫁给余家长子,妥妥的余家宗妇。一切都挺顺利,嫁过去之后,三年就生了两个儿子,余家长子也在多年前接手了家中生意。可惜,就在去年,周冬云生了病,连冬天都没能熬过去。
余家那边眼瞅着就要娶续弦,毕竟余家主才四十岁,又不是那乡下娶不起媳妇儿的鳏夫,自然不可能就此孤独一生。
可这新夫人进门之后,万一又有了孩子,对于周冬云留下来的孩子可没什么好处。要知道,余家主还年轻,而长子都已经二十出头……培养还未出生的幼子做家主正正好。
这煮熟了的鸭子,已经尝到了美味。怎么能让它飞了?
于是,周家就想再选一个女儿送过去。但是,周冬云今年快四十,她等一下,最小的妹妹都已二十,早已嫁做人妇。再往底下,就只能往下一辈选了。
再是商户人家,也做不出姑侄俩同侍一夫的事来。于是,就有了接周六娘回来的事。
那边严实满脸复杂,柳纭娘坐在一旁,也将事情听了个七七八八,总算弄清楚了这里面的原委。
祖孙三人出酒楼时,严实已经有些醉了,走在路上酿酿跄跄,柳纭娘扶着才没有摔倒。
这种事情确实挺让人郁闷的。严实睡了一日,总算缓了过来。
既然知道了原委,严实便不想多留了。周六娘还不知道双亲接她回去的缘由,就已经放弃了严家。如今知道自己即将做富贵人家的夫人,就更不可能回头了。
至此,严实已经有了退意。
柳纭娘不太想回,当初苗青鸟嫁进门时,严家是富户,后来越来越落魄。如果严家能越来越好,她应该挺欣慰。所以柳纭娘打算留在城里做生意,也能帮助更多的人。
这几天,严实带着女儿闲逛,买些镇上没有的小玩意准备带回去。柳纭娘则在琢磨着做生意的事。
这整个县城里最多的就是山,肥沃的土地很少。大部分都是山上的薄地,因此,每家都有大片大片的地,但却只能保证自己不饿肚子。
这样的地方,如果种果树或是甘蔗,应该能行。
柳纭娘手头的银子有十几两银子,在高山镇上很多,可想要买地,就实在不够了。她已经想好了,干脆拿这银子去买荒山。
买下一大片,应该还能有点余钱请长工干活。
她想着这些,有些心不在焉。突然见前面的父女俩被人拦住,且严实脸上的笑容早已不在。
拦住二人的是一架玫红色马车,看起来颇为贵气。而那个乘马车中探出头来的女子,不是周六娘又是谁?
“去边上的茶楼,我有话跟你们说。”
严实垂下眼眸:“娘,我们再去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