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何时,床上的齐施临醒了过来。
柳纭娘回头就对上了他愤怒的眼,当即就笑了:“难道我说的是假的?”
齐施临说不出话来,气得眼睛血红。
不过,他再生气也改变不了什么,因为身子虚弱的缘故,他很快又睡了过去。
柳纭娘书信一封,让人送往乌家。
里面夹杂着千两银票。
乌家底子薄,这张银票对他们来说,是拒绝不了的诱惑。
两日后,乌夫人上门,身边带着两个婆子。有一个是她自己的奶娘,另一个挺面生。
柳纭娘在外间见了二人,眼神落在那个国公府众人面生的婆子脸上时,忍不住红了眼眶。
乌夫人被带走,那个婆子留了下来。
“嬷嬷,近来可好?”
这人正是当初教导魅姬长大的嬷嬷。
嬷嬷上下打量她:“这些年,你受苦了。”
这话一出,柳纭娘又有些心酸。这些年来,魅姬在所有人眼中,都是有福气的人。从来没有一个人觉得她是在受苦。
“都是命。”柳纭娘怕国公夫人过来,掏出了那枚剔透的玉:“嬷嬷给我这个,是有话要告诉我吗?”
嬷嬷一脸复杂,沉默了许久。
柳纭娘忍不住催促:“嬷嬷,我在齐施临生病之后才能独自见外人。他就躺在里面,担忧他的人挺多,随时都有人进来。你有话不妨直说。”
再不说,兴许就没机会了。
乌夫人来一趟也不容易,今日能把人顺利带进来是侥幸,下次兴许就没这么顺利了。
“那枚玉佩,是挂在你身上的。”嬷嬷闭了闭眼:“你并不是人牙子从外地买来。而是有人特意送到牙行,阴差阳错到了百香楼的。”
柳纭娘心下一跳,急切地向前一步:“嬷嬷知道我的身世?”
“不知。”嬷嬷叹口气:“你自小乖巧,雪白得如同玉娃娃。一看便知不是普通人家养得出来的。百香楼属于下九流,我哪儿敢细查?”
柳纭娘倒也能理解。
将心比心,谁也不会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小丫头搭上自己的身家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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