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
丫鬟进门,看到昏睡过去的齐施临,也不敢多问。服侍柳纭娘换了衣衫躺好,至于齐施临,她懒得管。
边上的丫鬟特别贴心,找了两个婆子进来,将人捞出来塞上了床。
外面一片漆黑,柳纭娘从池子里出来后口渴得厉害,她却没有使唤丫鬟倒水,也没起身去喝。她看着漆黑的夜空,渐渐睡了过去。
翌日早上,柳纭娘醒过来时,身边的齐施临已经不在。
忽然有人一脚踹开了门,粗壮的婆子几步进来,不客气道:“夫人,该起身了。”
边上有丫鬟强势地过来“扶”起了柳纭娘,将她摁到妆台前梳妆。
婆子阴阳怪气道:“夫人别以为宇夫人进门后您就能摆婆婆的谱,趁早收了心思……宇夫人虽是庶出,那也是正经的侯府女儿,可不会认一个下三滥的地方出来的女人为长辈……”
这位是齐施临奶娘的妹妹唐婆子,是他特意指来“照顾”魅姬的。她也试过告状,可换来的却是唐婆子的变本加厉。久而久之,她也习惯了。
见柳纭娘没反驳,唐婆子特别满意她的乖巧。恰在此时,又有丫鬟端来一个托盘。唐婆子亲手接过,将那一碗黑乎乎的药放在了柳纭娘的面前:“夫人,该喝补汤了。”
柳纭娘瞄了一眼,心下嗤笑。
这劳什子补汤,就是害她手软脚软的罪魁祸首。不止如此,凡是拿到这屋中的所有吃食,包括香炉中的香料,全都带着让人浑身无力的药物,要不是齐施临还记得给她吃些解药,魅姬怕是也熬不到现在。
见柳纭娘不动,唐婆子板起了脸:“夫人,要奴婢“喂”您喝么?”
她口中“喂”字语气里满是威胁。
柳纭娘看着镜中三十多岁的女子,肌肤吹弹可破,若不是眼角有一丝细纹,压根看不出岁月的痕迹。
她轻声道:“念宇媳妇一会儿要过来请安,想等她一起用早膳。”
音如莺啼,格外悦耳。
唐婆子皱眉。
柳纭娘再次道:“那是我儿媳,我一直避而不见,也不太好。”
唐婆子冷哼一声,语气散漫地吩咐丫鬟:“来人,把这碗药拿下去,一会儿热了再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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