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人走后,他拉着脖子间的黑色丝绳带出玉球,本想将它取下来,盯着看了一会儿,又塞了回去。
午后惊蛰来到演武场,等了许久容越才出现,看那表情,似乎是被逼着过来的,极不情愿。
院中侍卫比上午时来得多了不少,一时也没靠近,假装比试切磋,实则都是偷偷地往惊蛰的方向看。
下午时惊蛰没有再让容越扎马步,给他演示了几势,令他务必练熟。
惊蛰的武功,大部分都是些刁钻的刺杀手段,教容越的几招,却是危急时刻保命的招数。
小公子比划了几遍不乐意学了,大剌剌坐到地上耍赖,惊蛰冷着脸一言不发,抄起树枝便打,吓得容越上蹿下跳,鬼哭狼嚎地保证好好练。
折腾了一下午,容越一瘸一拐地离开演武场,惊蛰也随后离去,只留下一堆看热闹的侍卫,一脸钦佩啧啧称奇。
“这哥们,是真不怕小公子报复啊!”
人群中有人幽幽道:“我要有他那好功夫,我也不怕。”
众人看向那巨石上还没拔出的折扇,齐齐抖了一下。
……
惊蛰过去在渠门不执行任务时,作息时间一向规律,这夜躺倒床榻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他翻了个身,足足发了半个时辰的呆,搭在胸口的手都僵硬发麻了。
房间中一片黑暗,伸手不见五指,他却像是做贼一般,摸上脖间的黑色丝绳,颤了一下指尖,不敢再往下。
自离开渠门开始,算起来,他竟几乎每夜都跟顾璟浔在一块,身上这玉球,也是每天都会亮,无时无刻不提醒着他顾璟浔的存在。
可除了昨晚凌晨的那两下,玉球一整天都没再亮过。
惊蛰觉得自己该高兴,该松口气,可他找不到这样的情绪,心跟那安静的玉球一样,黯然不见光亮。
第二日容越早早来到演武场,看见远处走来的玄衣青年,原本就酸疼的腿脚,更站不稳了。
这怎么瞧着比昨天还凶啊!
一上午,容越自然又遭了不少罪,这回居然没闹也没嚎。
惊蛰自然不会一直练他,该休息的时候也会给他时间休息,小公子今日不知中了什么邪,态度格外的殷勤,休息时间,竟还将惊蛰请到了凉亭中,亲自给他沏了一壶茶。
容越倒了茶水在杯中,端到惊蛰面前,讨好地笑着:“师父,我昨晚仔细想过了,您这么认真的教我,我不好好学实在是不该,您放心,我以后一定不辜负您的苦心,争取早日成为您这样身手不凡的大侠,之前的事,我不计较了,您喝了徒弟这杯茶,也别计较了,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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