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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功夫。”

门口传来一道浑厚的声音,众人齐齐看过去,就见容长樽负手走来,一向严肃的眉目,带着些许赞叹。

容越反应过来,扭头看到越走越近的人,腿一软,直接就跪在地上,“爹啊!”

众人:“……”

容长樽俯视着不成器的儿子,眼底那一点温和瞬间消失不见,沉声斥道:“不敬师长,仗势欺人,自己到祠堂罚跪去,天不黑不准出来!”

容越一听,登时直起腰,“罚跪就罚跪,但是,我不要这样的师父!”

他扭头,指着那中年汉子,满脸不服。

容长樽怒道:“请到府里的师父,一个个都让你逼走,这个不是,那个不满,你想要什么样的!?”

眼瞧着自家老爹发飙,容越直起的腰立刻塌下不少,但还是犟着一张脸,看向霜降所在的方向,继而看到他身边玄衣如墨,腰杆板直的惊蛰,顿了片刻,他忽然指着道:“我要他这样的!”

话音落,演武场内明显安静了一瞬,落针可闻。

容长樽顺着容越所指的方向看过去。

青年缄默伫立,如浸寒潭玄冰,黑发,黑衣,黑靴,那眸子也如曜石沾墨,泠澈清寒。

他似根本没听到容越的话,或者说是根本不在意。

容越膝行靠近容长樽,拽拽他的衣摆,“爹,您让他教孩儿,孩儿肯定好好学!”

容长樽扭头看看底下弱不禁风的儿子,又看看惊蛰,也不知在想什么,沉默良久,他问:“荆祈,你可愿教授他?”

惊蛰闻声,目光撇向容越,垂眸颔首。

容长樽眼底生出些许笑意,走到青年跟前,道:“他若是不服管教,你尽管出手教训。”说完,复又扭头看向容越,立刻板起了脸,“今日的罚免不了,你现在就到祠堂里跪着去。”

“是。”容越撇嘴,从地上爬起来,揉着腿垂头丧气地离开了。

演武场中的人很快散去,霜降派人给姓于的中年师父支了些银子,把人请出了侯府。那人被吓了一通,便是霜降不说,他也不敢再待在这里教容越了。

容长樽平日忙碌,只同惊蛰简单地问了几句话,便交代霜降领着人去了住处。

两人走到一处林荫小道,霜降开口道:“小公子的母亲走得早,侯爷又整日忙于政务,不常管教他,故而将他养的张扬了些,不过他本性不坏,你不必担心。”

惊蛰没说什么,轻轻点了一下头,霜降便领着他走过一小片竹林,到了侯府的后院。

这里闲置着几处院落,穿过一道马车宽的青石砖路,两人来到临近后门的一处院子,霜降先指了指不远处那扇合上的木门,“这是后门,平日里没有人走,从这里出去,往东便是朱雀大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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