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黑衣蒙面的青年神色微变,迅速收刀,按住她的肩头,顾璟浔这才没把自己撞个身首异处。
两人皆是一愣,顾璟浔抬眼看着他,整个眼眶都红了,泪水止不住,吧嗒吧嗒落不停。
惊蛰眼瞧她哭得泪眼朦胧凄凄惨惨,好似受了折辱一般,眉头微蹙,反手捏住她的后颈,面巾下声音冷沉,“不会对你怎么样。”
顾璟浔讶得双目圆睁,眼泪收住,愣了一瞬,突然像是天塌地陷一般,一下扑到惊蛰怀里,“呜呜呜蛰哥哥,太好了,我活过来了!”
她这一下猛烈又突兀,撞的惊蛰猝不及防,胸口一疼。等反应过来,身体已经先一步行动,揪着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人扔出去,曲腿半压着她,一手钳着她的双手扣于枕间,一手持着刀横在她的脖间。
顾璟浔被他扔出去砸回榻上,仰面而躺,青年的膝盖压着她的大腿,双手束缚着她,几乎俯在她身前,眉眼黑沉如古井寒冰,声音更是冷得渗人。
“别乱叫。”
顾璟浔盯着他的眼,激动地心脏狂跳,像是要从胸腔里蹦出来,她无声咽了一下口水,乖乖点头,红着眼可怜巴巴,轻轻动了一下被他压扣住的双手和大腿,因着长时间不说话,声音似哑似糯,“疼……”
她这般模样语气,着实让人误解,惊蛰呼吸稍僵,额角微不可查跳了一下,盯着她沉默片刻,松了些力道,声线依旧沉沉,“啖蔗散在哪?”
顾璟浔看着眼前的青年,胸口翻涌起一股一股的欢欣雀跃,只是面上依旧一副受到惊吓的娇怯模样。
她眼眸流转泫然欲泣,声音又怯又柔,“在木屏后的暗格里。”
惊蛰在镖局买到的消息说木屏后有暗格,只是那上面的似乎有机关,他试了半天都没能打开。
他松开桎梏着顾璟浔的手脚,拽着她的后领,将人拖至木屏前,道:“打开。”
顾璟浔昏迷数月醒来,身体虚弱不适应,被他这样毫不怜惜地拖拽,气都有些喘不匀。
她白着脸作捧心状,委屈地撇他一眼,嘟囔:“你轻点儿。”
惊蛰微滞,看向拽着少女后领的手,僵了片刻松开。
顾璟浔在刻着花纹的沉香木上点按几下,中间雕刻文竹的地方便凸出方形的一块。
她伸手将暗格抽开,里面满满当当放了不少东西,包括一些首饰。
顾璟浔扒着暗格边,翻找许久,才从最里侧取出一个巴掌大的木盒。
盒子是普通的红木,顾璟浔打开,里面放着两个指盖大小的玉球,内里中空,透白的球面雕刻繁复花纹,在昏黑的光线下泛着淡金色的光,一个用红钱穿着,一个用黑线穿着。
惊蛰视线落到盒子内,眉头皱得更紧,这根本不是啖蔗散。
他按着顾璟浔的肩膀压在木屏上,手中弯刀横在她颈上又近一分,气息危险,“莫要拖延时间戏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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