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
什么情况!?
顾璟浔此刻亦是被震倒了,方才惊蛰拔刀,根本不是要杀雨水,而是发现了暗室有人闯入。
但当他倏然持刀攻向门口的时候,却被一股强劲内力给震飞,连带着顾璟浔也被震出去。
惊蛰撞到墙壁上,而她撞到了惊蛰的胸膛上。
三人同时看向突然出现的僧人,惊蛰错愕,雨水呆傻,顾璟浔却眼前一亮。
那僧人不是别人,正是了渊。
了渊从门口走进石室,看着警惕又惊愕的两个青年,微笑道:“施主不必惊慌,老衲并无恶意。”
惊蛰盗取雪作时见过了渊一面,沉默着将刀收入鞘中,抱拳回以一礼。
他自认打不过对方,了渊若想制住他二人,易如反掌,估计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雨水傻愣愣看着了渊,半天也回过神,下意识双手合十,回了一个佛家礼。
他在玄悲寺待了一段时间,看见和尚就习惯性施礼,施完又觉得怪异,悻悻放下双手。
了渊颇为慈爱地看着他笑,笑得雨水都不好意思了,尴尬地轻咳,“大师,您怎么,会到这里来?”
雨水有幸见过了渊几次,自然认得他,且心里对他还算尊敬。
佛家不喜造杀孽,了渊应当不会把他们怎样,就算他要怎样,雨水和惊蛰加起来也打不过,大丈夫能屈能伸,这时候就该装傻卖乖。
了渊面向雨水,低眉,“施主在这玄悲寺中藏了两个多月,又将容候爷的副将带到这暗室中救治,前日离开,今日又回,老衲恐施主有恙,故而来此探望。”
雨水:“……”
他的眼神彻底变了,瞳孔紧缩,一脸惊愣。
雨水自以为藏在玄悲寺中无人得知,没想到居然被了渊尽收眼底,他就觉得,好似这两个月以来的事情,都格外的顺利。那日骗容长樽来见霜降,他已经做好了暴露准备,可整个过程却出乎意料的顺当。
不会是了渊暗中帮的忙吧!?
雨水看老和尚的眼神又变了,尊敬中多了几分诧异。
了渊走到他面前,看着他眼睛提溜转心思百般转,笑意不变,“施主如不介意,可容老衲把把脉。”
“哦。”雨水愣了一下,乖乖撸起袖子,把手腕递过去。
他们做杀手的,行走于刀尖,很少会这样将自己的命门直接暴露,但雨水早不在意这些,他这样的情况,多活一天都是赚来的。
了渊捏住雨水的手腕,缓缓闭眼,半晌,他松开手,“少年辛苦真食蓼,老景清闲如啖蔗。施主年少历尽磨难,终有一日苦尽甘来。”
雨水直接听蒙了,讷讷问:“所以,我的毒怎么解?”
了渊:“施主体内的返香能压制食蓼,却不能相抵相消,若想解毒,唯有寻一味啖蔗散。”
他转身看向惊蛰,“这暗室不宜久留,两位施主不若随老衲一道出去。”
惊蛰闻言沉吟片刻,与雨水对视一眼,然后拿起桌上的蝉翼剑,朝了渊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