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皇宫玄德门外。
祁王府的马车在门口停下,叶危出示手令,吩咐守门卫兵:“祁王遇刺,月坛被炸,晟都城内疑有金敕暗探作乱,速去启禀圣上。”
卫兵得令立刻入宫禀报。
不到一刻钟,立刻有大批禁卫军从皇宫四面宫门入城。黑压压的盔甲在夜幕中泛起寒光,兵刃的磕碰声在整座晟都城上空沉沉回响。
城中百姓早被月坛爆炸的声音惊醒,不少人已经涌上街头。禁卫军控制住街上的百姓,把人全部赶回家后,又开始挨家挨户叩门调查。
今夜的晟都城注定是不眠夜。
月坛的大火尚未扑熄,灼眼的火舌撕开夜幕,如同翻涌的血色海浪。
萧绛仍坐在皇宫门前的马车里,视线穿过车窗远远遥望月坛的方向,一夜灯火与翻腾的火舌尽收眼底。
叶危走到马车窗前低声回禀:“王爷,禁军主力已尽数入城排查,不足半个时辰,就能查出玉曲巷中藏匿的剩余炸药。金敕暗探也已趁乱潜入皇宫,我们是时候入宫了。”
萧绛转了转手里的扳指:“不急,再给他们些时间。”
“他们”是指金敕暗探。
皇宫内部地形复杂,金敕暗探想要找到皇帝的居所还需要时间。
萧绛要给这些暗探留给足够的时间。只有在最紧要的关头出现,他那位多疑的父皇才会相信他“一心忠君”。
皇宫外戒备森严,周遭还算安静,只有远处城巷里的喧哗时不时传过来。萧绛闭目沉思,左手指尖在右手手背上不轻不重地点着。
默了片刻,萧绛缓缓睁眼,掀开车帘:“备轿,进宫。”
皇宫内不走马匹,进宫需要换乘轿撵。叶危喊来一早备好的轿夫,萧绛便下了马车。
脚跟甫一落地,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原本派去送楚卿回府的暗卫骑马奔来,临到门口翻身下马,跪地回禀:“王爷,楚二姑娘去玉曲巷了。”
萧绛目光一凝:“什么?”
假扮车夫的暗卫立刻将前因后果回禀给萧绛,等说完,他抬眸偷偷看向身前披着狐裘大氅的男人。
夜色沉沉,寒风萧索,萧绛垂着眼帘,一双剑眉紧锁,戴在拇指上的墨玉扳指就快被另一只手按碎。
“叶危,备马。”萧绛沉声吩咐。
叶危立刻躬身请求:“王爷,大局为重。叶安也在玉曲巷,楚二姑娘未必会遇险。”
萧绛的语气却不容置疑:“备马。”
叶危只好轻叹一声,上前卸下马车上的马匹,牵到了萧绛的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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