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卿一路跟着苏兰桡走到梳妆台前,解释道:“自从上次秉烛书斋一事之后,萧绛一直怀疑我的身份。虽说他不太可能往我就是楚钦上猜,但等以后我和过去的交集越来越多,难免会出现更多的破绽。楚二和楚钦的关联,总不给个解释,只怕说不过去。”
苏兰桡点头:“其实我也担心过这点。你如今还是名义上的祁王妃,日后和萧绛的接触只会多不会少,总这样下去,确实不是办法。尤其是小七,她也不能时时刻刻戴着面具跟在你身边。所以,你打算怎么办?”
楚卿弯眉一笑,显然早已有了打算,“楚二十一岁那年,曾随蒋氏前往济州求医。那年,我恰好时任济州通判。那两年济州匪患不断,世道不太平。所以我想托你帮我去济州散布些谣言,就说镇南将军的大夫人曾在济州土地庙,给楚钦求过一纸平安符。”
楚卿将一早准备的平安符递给苏兰桡:“这是当年我在济州搭救的一名妇人所赠,你派人将这枚平安符送到我在济州的旧居吧!”
苏兰桡接过平安符,会意:“你想让萧绛误以为你从前搭救过楚二母女?”
楚卿点了点头:“暂时只能这么办了。但散布谣言时不必言明,萧绛多疑,线索给得太多,容易被他抓住破绽。”
苏兰桡应下,立刻吩咐人去办。待一切安排妥当,楚卿同苏兰桡一同用早饭。席间,有海云端的暗探前来回禀。苏兰桡展开密件,看了几眼,便递给楚卿:“阿楚,安阳来报,秋云的爹娘已经在进京的路上了。”
楚卿笑应:“好。”
只待秋云爹娘进京,京师衙门的登闻鼓一响,高家这笔陈年旧账,就该清算了!
接下来的几日,楚卿一面忙着为秋云爹娘告御状铺路,一面规整楚家家业为日后分家做准备。夜里,她还要翻阅周老的《四荒游记》,在成堆陌生的异域名称中寻找关于那枚玉佩的线索。
许是事情太多,时间仿佛过得飞快。楚卿常常觉得自己刚点燃夜读的火烛,天便不解风情地破了晓。
这些日子将军府平静得反常,不仅高闻没再来闹事,高弘储也时常不着家。姑母楚暮领着小女儿高淳远去南阳省亲,这些日子也不在府里。
楚卿近来一直派人盯着萧绛调查自己的进度,没太注意高家人的动向。她倒是注意到高弘储最近频频往返钱庄,似乎在搞什么小动作。但秋云的爹娘今日便要进京,高弘储再折腾也翻不出什么花来。
早间用过早饭,蒋氏来传楚卿去霜颐院,说是想给楚卿量量尺寸,做一件春衣。楚卿看了看时辰,婉言拒绝了。她和苏兰桡约在添香茶楼见秋云的爹娘,眼下也差不多该出府了。
马车从镇南将军府一路驶到添香茶楼,楚卿和林七相继下车。店小二将人迎进门,按旧例将人带去了二层雅间。那间屋子隔音好,楚卿每次都会选在那。店小二将人领进门,上好茶点,识相地退了出去。
苏兰桡还没将人带来,楚卿闲着无事,便和林七闲谈离开将军府后的规划。女子书院已修葺过半,不多时便能重开。楚卿笑问林七:“我打算重开女子书院后,新设一门武学课。眼下还缺个武学师父,小七,你感兴趣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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