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盈月不经有些奇怪,因为他感觉自己时而很累,走的很慢,时而休息够了,加快步伐,而陪却永远都在那个位置。
不知道为什么,柳盈月觉得也许是黑夜将所有的恐惧放大,她试探性地问道:“殿下?”
“嗯?”
没预想到他真的能回身,柳盈月连忙把脸别过去。
一时缄默。
柳盈月只装作方才没喊她,继续低着头走了。
然而裴阙没动,直到柳盈月走到身边,才继续迈开步伐。
柳盈月心底微微惊讶。
两人之间不过几寸地距离,他的步伐明明向来很快,但却与她走的差不多。
是故意在等她么?
天色开始亮了起来,周边的树木植物都逐渐显出形状,她也不觉着更冷,便迈开脚步。
她再抬头,便发现千阶已经到头,而他竟然微微侧过身。
他平静如水的眸子望着自己,“为什么不看着。”
第25章 她明明就在身后,却像是……
柳盈月没料想太子殿下竟能回过身来有此一问,没想好怎么答。
幸而对方也似乎没在意她的回答。
几步之后,两人一道登顶。
澜山台。
一座铜绿金钟架起,像是一个静坐此处的老人,任山间云层变幻,任苔绿爬上铜台,它自巍然不动。
这应当是山下老僧们说的古钟。
天色已明亮,雪白的天幕染上一层通红。
快要日出。
走得近些,便可发现金钟之后一旁还挂着一个木槌,按理说,摇动木槌撞钟即可。
木槌上蜿蜒青黑,如僧人所说百年之间未有人来过,经久风霜雪雨。
木槌上的泥尘刚遇到柳盈月的手便山崩地裂般地掉落,弄得她手心湿腻,哭笑不得。
她转而看了一眼裴阙道:“殿下……这个还是臣女来吧。”
说着,便收掌心,使力一推。
木槌巍然不动。
柳盈月面露讶异,抬头看那处木架。
难道说,这木槌百年不动,积着多年的尘土,卡住了?
正想时,玄衣的身影已走到身旁,骨节分明地手搭在她的旁边,霎时,木槌像是活了过来,轻而易举便能晃动。
当是时,一道红光从山巅破出,古钟音色低沉,在山坳间回响。
铛——
铛——
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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