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于外面的繁复华美,殿内的装饰反而十分简洁。
水生涟走到屏风前停下,立即便有两个侍女拿着一件干净的衣袍走了过来。白凛本以为这两位是要服侍他换衣服,没想到她们只是将衣服放下便默默退了出去,不仅如此,还轻手轻脚地关上了门。
白凛疑惑:“她们怎么走了,不替你换衣服吗?”
“我不喜欢别人碰我。”水生涟瞥了捧剑侍女一眼,说,“把剑放下,你也出去吧。”
“是,城主大人。”
侍女将凛冬放在一旁的白玉案上,然后垂首恭敬退下。
白凛倒是没想到她也会被留下来。毕竟她只是一把剑,她还以为水生涟会把她安排到武器库之类的地方呢……
白凛一边百无聊赖地想着,一边漫不经心地抬起眼睫。
这一抬,刚好看到了美人渐褪衣衫的一幕。
……卧槽!
她震惊地看着对方玉肩半露,足足呆了一秒才后知后觉地捂住眼睛,“那、那个……!”
“嗯?”水生涟闻声转身,衣衫随之一滑,堪堪挂在劲瘦的腰上。
白凛听到布料滑落的声音,顿时将手捂得更紧了:“你是不是忘了我还在这儿呢!”
“那又怎样?”
水生涟很是不解,继续褪去衣袍,抬脚向白凛的方向走来。
他的衣服被侍女放在了凛冬的旁边,所以他理所当然地走到了白凛的面前。
步伐平稳而自然,仿佛压根没有看到漂浮着的剑灵。
白凛不敢抬头,只能小心翼翼地向下瞄一眼。
好近……话说他现在不会什么都没穿吧,那她……
白凛不敢多想,非常自觉地向后连退五尺。
她听到水生涟拿起衣物的声音,一边捂着眼睛,一边无奈解释:“怎么说我也是个女的,你换衣服,起码得避着我点儿吧……”
“我为什么要避着你?”前方传来衣物摩擦的动静,还有青年干净空灵的声音,“你换衣服的时候,会避着灵宠吗?”
“我当然不会。”白凛忍不住蹙眉,“可这二者的本质是不同的……”
“有何不同?”水生涟穿好衣服,抬手在她的剑身上轻敲了敲,“你是剑灵,又不是人,本质和灵宠没有区别。”
“……”
白凛无话可说。
她放下手,发现水生涟已经在不远处的玉榻上躺了下来。他单手撑头,长腿曲起,洁白衣摆如云般软软地垂在榻上,明明只是在闭目小憩,一举一动却透着画似的旖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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