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生在世间,便是罪该万死?
云晚恍了下神,随即决定,不论如何都要先劝他走向正道!
打定主意,云晚起身跟了上去。
他蹲在一汪清泉前,漆黑的水镜倒映出清寂的眉眼,眼中多是凉薄。
“给你吃。”
云晚把烤鱼递到他面前。
谢听云看都懒得看一眼,默默地往旁边挪了挪。
“吃嘛,我没下毒。”
“不吃。”
“吃。”
“不。”
“你吃,不吃长不高。”云晚关心幼年夫君的身体健康,不顾抗拒地强行把烤鱼往他嘴边送。
一来二去终于惹得他烦了,谢听云双臂用力一顶,云晚指尖不稳,烤鱼顺着手指滑落,啪嗒一声,香喷喷还没来得及浅尝的烤鱼顺着溪水流向天边。
谢听云:“……”
云晚:“……”
她的脸色慢慢沉下,掌心贴上谢听云后背,施尽全力推了下去。少年脚下不稳,摇摇晃晃地跌入到河里。
水深不过膝盖,即使如此,飞溅起来的水花依旧将他全身打湿。谢听云不敢相信她竟然会推他下来,神色满是压抑的怒意。
云晚无视那双阴鸷看过来的眼神,居高临下道:“毁二赔四,再抓四条来烤。”
谢听云难以自持:“可那是我抓的!”
“哦。”云晚毫不理会,“你卖身还债,所赠予的所有物品都归我自身所有,包括那两条鱼。”
“我……”
“你现在欠我四条鱼和两瓶药。”
谢听云抿了抿唇,不死心地纠正:“一瓶半,那半瓶是你抵给我的。”
云晚在岸上挑了挑眉,“之前给你的那包香料,算进去刚好两瓶。”
谢听云一噎:“那也算?凭什么?”
“凭什么?”云晚颇为嚣张,“凭我花钱买的,凭什么。废话少说,快给我捞鱼,我要饿死了。”
她骂骂咧咧地找了片干净地坐下,姿态好不闲散。
谢听云站在水中,浑身湿透,他的拳头攥紧又松开,松开又攥紧,最后终于认清现实,委身在一片乌漆嘛黑的水域中寻找活鱼。
望着不远处那忙碌的身影,云晚很是满意。
这才对。
年轻人就应该保持这样的活力,苦大仇深不适合他。
她有点乏了,打了个哈欠,靠着树慢慢睡去。
等谢听云把四条鱼捞上来,云晚早就睡得人事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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