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晚抿着唇,想到墨华对他的所作所为,神色越发低沉,“师父您是没有看到墨华是如何待他的。我现在起码还能动身,早晚会好利索,可是谢听云……”
云晚只是想去看看他。
他若平安她自然欢喜,若是……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她也不会弃之不顾。
琉尘看出她的坚定,摸了摸她的头,“那就走罢,师父带你去。”
话音落地,琉尘挥袖召出一副轮椅。
很眼熟,像是他之前用的那副。
看着轮椅,云晚又想起三人的恩怨,回想墨华对谢听云下手时的狠劲儿,忍不住问道:“墨华到底是因何痛恨你们?”
琉尘搀扶着云晚坐上去,施了法,轮椅平稳缓慢地向前移动。
他这才说道:“大抵是嫉妒罢。”
“嫉妒?”
“他嫉妒我二人,总觉得师父处处偏心,久而久之,因妒生怨,因怨生恨。”
世间心魔,无非几种,贪、嗔、痴、慢、疑。
常言道“一念嗔心起,百万障门开”,他心有积怨,入了心魔,谈何还能明心见性?在墨华看来,他们二人早就不是手足同门,而是阻在他眼前的绊脚之石,与其留着,倒不如除之后快。
云晚不能理解,也不敢苟同,之后再也没有多问什么。
此是晌午。
金阳漫天,与祥云并蒂。
她恍惚间觉得自己已经好久没有晒过太阳,暖烘烘地,让她有短暂的舒心。
兴许是薄昭事先嘱咐过,除了他们,整个扶光殿都未见第三个人。
很快,云晚就随着琉尘抵至寝殿外。
轮椅浮空跨过高高的门槛,踏入内殿的瞬间,呛鼻的药味扑面而来,云晚忍不住咳嗽几声。
她的咳嗽声引起了里面人的注意,下一瞬,就见薄昭从里头走了出来。
见云晚苏醒,薄昭当即一怔,却因谢听云尚未脱险,脸上并未露出太大的喜色。
“疏玉君,宫主夫人。”薄昭以敬语称之二人,转而来回打量云晚几眼,“夫人好些了吗?”
云晚点点头,问:“谢听云呢?”
他的神情沉了一瞬。
云晚心头跟着一紧,也懒得等他回答,操控着轮椅强行闯入。
寝殿内满是熏人的药味,正中是硕大的浴桶,桶里灌满了药,谢听云正被浸泡其中。
她屏息凝神,缓缓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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