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如素急忙来到课室门口,打断了正在讲学的先生。
那先生面露不满,叫安如素有什么事下了课再来,却见一向稳重的安如素朝他行了一礼,硬把他请到了外头。
两人在课室外的走廊上说了几句话,不一会儿,安如素又走到门口,把课室内的岑鲸唤了出去。
岑鲸一脸懵懂地出了课室,听见安如素同她说:“皇后娘娘派人接你入宫,马车已经在书院外头了,你快些去吧。”
岑鲸听后并未依言离开,而是先向一旁的先生行礼道歉:“是学生之过,打扰先生上课了。”
那先生对岑鲸的道歉很是受用,还让岑鲸不必介怀,岑鲸这才跟安如素下楼,前往书院门口。
路上,安如素脚步不自觉迈得有些快,回头看岑鲸落下自己一大截,又不得不站在原地等了片刻。
终于等到岑鲸,安如素尽力克制自己的步伐,感叹:“你倒是镇定。”
岑鲸:“你见殿下都能从容,怎么遇上皇后,反而变得急躁了?”
安如素也说不好是为什么,可能是因为皇后与她安家不对付,又或是她从未接触过皇后,因此无法做到像面对长公主那样沉稳。
快到书院门口时,岑鲸望着门外宫里来的马车,对安如素说:“待会恐怕要劳烦你跑一趟。”
安如素:“替你送信回相府吗?”
岑鲸:“还有长公主府。”
后宫那地方,哪里是燕兰庭一个外臣能去的,还是得找萧卿颜才行。
……
皇后宫里险些毒死一宫女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萧睿耳中。
萧睿匆匆赶来时,沈霖音正一脸憔悴地坐在椅子上,整个人都愣愣的,直到身旁嬷嬷提醒,她才如梦初醒一般,望向萧睿。
萧睿如今正值壮年,却因“病痛”缠身熬得形销骨立。
近一个月沈霖音没再给他下药,他生“病”的次数少了,脸上终于显出几分活人该有的血气,不再那么人不人鬼不鬼。
望着这样的萧睿,沈霖音蓦地想起了他最初登基那一年。
那一年是他最意气风发的一年,是他们夫妻最为欢喜的一年,也是……岑吞舟还活着的一年。
若是一切都停在那一年,该多好啊……
“陛下……”沈霖音轻声呼唤,语调颇有几分旧时的清朗。
萧睿似是听出了差别,脚步微顿,随即走到沈霖音身旁坐下,拉住了沈霖音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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