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秀借着劝酒的机会,把湄衍生的作品夸了又夸:“虽说话本也有衍儿参与,但我的儿子我清楚,他文笔优美有余,但新意不足,能想到这么跌宕起伏的故事,定是阿湄你的本事。”
“这话本子呀,大家听的就是一个心惊肉跳,跟文笔好不好关系不大,再说也有说书人讲呢,主要还是看故事精不精彩,湄衍生现在这么有名气,八成的功劳都得归你。”
苏之湄被她夸得有点不知所措,惊慌地看看唐臻和叶庭轩,连声对宇文秀道:“您千万别这么说,都是广泽帮我,我才能有这样的进步……”
“嗐,别瞎谦虚!”宇文秀又给苏之湄倒了杯酒,“好就是好,咱们女子,不能总躲在男子背后不是?”
这话唐臻是爱听的,但是从这位程夫人口中说出来,里里外外都透着诡异。
程衍也听不下去,开口道:“娘,你这是干什么?”
“我夸阿湄两句还不成?”宇文秀嗔怪道,“你不在的这一个月里,我可是就靠听话本打发时间呢,你都不知道我有多喜欢。”
苏之湄怕程衍护着自己,惹宇文秀不高兴,赶紧端起酒杯:“多谢夫人谬赞,我、我先干为敬。”
“乖啦乖啦!”宇文秀看她一口将酒喝完,笑道,“我吧,越想越替你可惜。这么好的话本,要是叫人到京城去说,一定更受追捧,你也一定能名声大噪,赚更多的钱。”
一听“钱”字,唐臻顿时敏感,心道,来了来了!
果然,宇文秀亲亲热热地拉起苏之湄的手:“你一名小女子,没有人脉,也没什么钱,自然是没办法为自己筹谋。我这人心善,就喜欢帮人,又欣赏你的才华,所以……”
程衍觉出不对,立刻阻止:“娘!”
苏之湄茫然地回头看,见他一脸警惕,也知道事情可能不好。
“别打岔,让我把话说完。”宇文秀笑吟吟地说,“我收你为义女如何?将来你随我回京城,我来帮你打点一切,包你红遍整个大曜。这润色找谁润不是润,京城文笔好的人多得是,用不着非靠衍儿。将来我帮你找个好婆家,咱风风光光地嫁出去。”
从“义女”两个字开始,苏之湄的脑子就懵了,她无措地看着宇文秀涂着红色口脂的双唇一张一合,听对方每说一句话,心就向下沉一分,手也凉了一分。
总算是另一只靴子掉下来了,唐臻心道。
也行,事情摊开说,大家谁都别再演戏。
“娘,如果知道您今天是这个意思,我也不会来赴这场鸿门宴。”程衍冷声道。
宇文秀不悦:“什么叫鸿门宴?娘拉下脸面,先摆酒求和,就落得你这么揣度?”
“这还用我揣度吗?”程衍怒道,“你要收阿湄为义女是什么意思?不是明摆着彻底拆散我们?!”
宇文秀愕然道:“我这是为了阿湄好啊!她嫁了你能有什么好处?难道跟着我们娘俩回大宅里受大房的气?做我的义女,提一提身份,像她这样有才华的丫头能嫁个更好的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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