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声声的,气息喷在他耳朵上,弄得他半边身子都麻酥酥的。
“公主别操心这些,我会为你办妥,你好生歇着就是了,什么事都不如你的身体重要。”
唐臻彻底迷糊之前,还下意识地说:“……不成,咖啡树比我重要,人挪活,树挪死,这么折腾可了不得,必须得小心……”
叶庭轩:“……”
但好歹这位殿下没再说什么,似乎是睡过去了。
接下来的情况一通兵荒马乱,知县得了信,匆匆忙忙跑出来迎接,整个县城就一辆破败的马车,修葺好了打算接公主用的,他万万不敢坐。
但他上了岁数腿脚不好,又担心让公主久等,坐在轿子里让轿夫跑得飞快,险些把他颠出个好歹来,于是衙役又劝他坐马车,别在路上瞎耽误工夫。
听来报信的乡民说,公主平易近人,不会计较些虚礼,老知县才哆哆嗦嗦上了马车。其实这路面不平,马儿飞奔起来,比坐轿子还难受,但毕竟是快,知县只能忍耐。
跟叶庭轩等人相遇之后,他连滚带爬地下了车,还没看清人,对着轿子就要下跪,幸好被机灵的衙役一搀,直接转向了叶庭轩。
老知县颤巍巍地说了一堆什么“下官迎接不及,请公主降罪”的话,叶庭轩根本无心听,他只想尽快将公主带进城里好好安置,看马车颠簸得那么剧烈,心里兀自嘀咕。
坐车是快,但公主怕颠,这该如何是好?
万不得已,他抱着唐臻坐进马车里,靠着车厢坐稳,把人紧紧搂在怀中,轻声道:“殿下且忍耐些,早些进城才好找郎中诊治。”
唐臻似乎是听见了,下意识地蹙眉,随即往他怀里钻了钻,脸紧紧贴在他的心口,一副十足依赖的模样。
叶庭轩的脸倏地发烫,突然间心如鼓擂,也不会知道会不会吵醒公主。
但他确实多虑了,唐臻这一睡,一直都没醒过来。
知县早就准备好了“公主府”——自然不是什么正经公主府,就是找了个能看过去的废弃宅院修了修,大概只有四进院,但在这白寒城里,已经是最好的宅子了。
要是老头没有县衙住,估计他全家也住不起这套院子。
映月现下受了伤,被人抬到下人房里去医治休养,一些使唤丫头还在后边的队伍里,没能抵达县城,跟在公主身前忙前忙后的只有映心,苏之湄便也来打下手,但她不会伺候人,很多时候只能干点琐碎活。
既不会伺候人,也没什么权力张罗事的程衍,目前就只能抱着狗站在一边,尽可能别添乱,顺便帮叶庭轩和唐臻安抚一下眼前这些焦躁不安的人们。
映心匆忙铺好了床铺,叶庭轩才轻手轻脚将公主放下,接着让城里最好的郎中来诊治,另一边已经派护卫翻山越岭地赶紧先把御医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