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条悟像是愣住了,然后迅速转头看过来,表情呆呆的像个傻瓜。
“你为什么看起来——”我仔细找着合适的形容词,“像被打了一顿?”
他没回答我的问题,而是恍然大悟:“刚才是你。”
我不承认:“没有,我是过来打招呼的。”
五条悟笑了一下,走近我,伸手从我的头上取下几根干草,然后看向干草堆的位置:“刚才躲在草里面吗?”
“只是一直在那里观察外面的情况。”
“诶,是吗。”他把手里的干草扔掉,然后竖起了两根手指,“第二次了,安娜。”
“这是你第二次想杀了我。”
……
是吗。
才第二次而已。
我看着他,面无表情地说:“那又怎样?是你先和我吵架的。反正你也没事,受伤的是我。”
“唔,所以刚才真的是你?”
“……”可恶,被套话了。
“说起来,你受的伤我本来打算带你去找硝子的,是你自己突然跑掉了。”
这样吗?
我摸了摸还有痛感的地方,说道:“下次吧。”下次打完以后再带我去找硝子。
五条悟无奈地用手扶着额头,似乎笑了一下,声音里的情绪却并不高:“还要再来吗?别这样啊。我也会难过的。”
“想杀我一次两次还不够吗?”
我向后退了一步,直视他的眼睛,冷笑着重复道:“是你先和我吵架的。”
“你觉得我在滥杀无辜。但那群人全都是一个派系的,他们除了主谋就是帮凶。”
直到现在我也认为我没有错,是那群人先招惹我的。
敢动手就要有承担报复的决心。
我没有错。
但是他理解不了。
我背挺得笔直,固执而嘲弄地看着他。看他柔顺散漫的白发、星光密布却晦暗不明的眼神。
夜里静极了,连我们彼此的呼吸声都听得一清二楚。
大概过了三分钟,又似乎过了三小时。
谁也没有说话。
……
“抱歉。”他突然道歉了。
我一怔。
“天内死了。”五条悟自嘲地笑了,“我找回她遗体的时候,才大概能明白一点你的想法。明白……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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