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点点抿着糖,感受它化在口腔里的甜味:“有什么好担心的,我不是自己也吃了一半吗?你应该看到了吧。”
他开始扯歪理:“说不定是你能免疫的毒而我不能呢。”
“做不到哦。”我想了想,又改口,“不过应该有一家人能做到。”
“嗯?谁啊。”
“一家子专职做杀手的,不是这个世界的。”
“喔,好吧。”
糖很甜,外部是奶味混着少许草莓香的硬糖,化掉后能吃到里面浓郁的巧克力夹心。
与其说很甜,不如说是过于甜了,很少有人能接受这种甜度。
没想到五条悟意外地能接受:“唔,挺好吃的嘛,是在哪里买的?”
我还挺惊讶的:“你不会觉得太甜吗?”
“不会啊。这不是刚好么。”
我很少碰到和我口味相近的人,又掏出小盒子分了他两颗糖:“不是买的,是老头子专门给我做的,不能分你太多。”
他接过后看也不看就拆开糖纸丢进了嘴里,嚼着糖问我:“老头子?下午就听你提过,你的家人么?”
是打算聊天吗?
这么想着,我盘腿坐在了他的旁边,仰头去看漆黑的天空:“那你呢,杰是你的家人吗?”
我不是很愿意和别人分享重要的人,总觉得说出来以后就不是独属于我了。
如果想问我的话就先说自己的吧,互相交换。
“……”
五条悟把双手叠在脑后,良久,才说了一句:“……他是我的挚友。唯一的一个。”
我把盘腿的姿势改成抱膝后看他,昏黄的路灯离得有远点,看不太仔细他具体的表情,但是语气算得上认真。
应该是很重要的人吧?
我把下巴抵在膝盖骨上,说:“老头子是我的家人。也是唯一的一个。”
“……”
“……”
谁也没有再说话,气氛诡异地沉默了起来。
十二月的寒风刮过来有点凉飕飕的,还好穿的厚,不会生病……说起来现代都市好像会有很多诡异传说,会遇到吗?毕竟不是什么科学的世界啊。——我漫无边际地想着。
又过了好一会儿,他还是不说话,但是我憋不住了:“我饿了。”
他腰腹用力瞬间坐起,仗着身高优势俯视我,声音听起来似乎有笑意:“去吃饭吧?”
“要吃正常的,不要甜点。”
“诶?甜点也很正常啦。”
“我不要。”
虽然下午的时候五条悟说好会请我吃美味,但是宫崎县不算夜生活特别丰富的地方,绕了两条街也只发现几家还在营业的热食店,最后我们选了一家在「食べログ」上面评价还不错的拉面店。
我们面对面坐在角落的位置,点好单后没什么别的事干,我无聊地用手捧住脸盯着他看。看着看着发现他的外套应该不算厚,不会冷吗?
等一下,是外套吗?还是学生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