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鸣笨拙地拍拍她的背,想要安慰她:“你不要难过,今后咱们再也不分开了,好是不好?”
“当真再也不分开了?你走到什么地方,便带我去什么地方吗?”苏流光问。
“嗯,你想去什么地方,我便带你去什么地方。”鹿鸣对她的要求做了一点小小的改正。
“你真好。”苏流光甜甜蜜蜜地夸他,“那我们回京城好不好?永宁侯夫人待我很好,在咱们成亲之前,我想告诉她我很好,我离开侯府那会儿,她也说过,今后我若是有了归宿,要给我一份嫁妆呢。”
鹿鸣心里一片温暖:“好,自然好,你要回京城,我便带你回去,正巧我也想拜谢世子,若不是他,我……”
“若不是他,我只道你这没良心的是死了!”苏流光又想起那封信来,恨得在鹿鸣手臂上不轻不重的掐了一把。
“我是想谢他救过我的命!”鹿鸣道,但想一想杨英韶帮他传书给苏流光的事,又道,“好吧,救过两回。”
苏流光扑哧一下笑了出来:“你这人怎么也变得油嘴滑舌了?那咱们什么时候回去呀?”
鹿鸣这才想起自己刚跟叶清瞻表示要随水军一到出海“剿匪”呢,这一去,快也要六、七天,慢了说不得要半个月、一个月,笑容登时便有些尴尬。
待向苏流光说明此事,等待她的回答时,他便一发惴惴不安。
苏姑娘会生气吗,会觉得他刚刚承诺过“永远在一起”后立时便要毁约,是个不靠谱的男人吗?
苏姑娘不会生气。
苏姑娘只是很担心。
历经了那么多个世界,苏流光知道很多见不得人的事,从那两个匪类的言词里,她也知晓,她的情郎受过很大的伤害。
正是因为如此,鹿鸣那么想亲手杀掉仇人,她也完全可以理解。
鹿郎是个干干净净的人,他的心思从来纯正高洁,越是这样的人,越难忍受自己身上被人溅上污点。
虽然苏流光并不在意他经受的耻辱,可他自己在乎。若不能自己解开这个心结,那么谁都不能让他放过自己。
他要去报仇,就去吧。
可她心里总是不是滋味,默然了许久,才道:“海上风浪大,日头也毒辣,你别总上甲板上去。”
同样的话,让叶清瞻来说,便是没话找话。由可爱的苏姑娘来说,便是熨帖到心窝子里。
尤其第二日一大早,苏姑娘拿着一个和当日他从空间里摸出的“匣子”动静差不多的玩意儿给他:“鹿郎,这匣子比不上你那个,可那个没了里头的弹子,也用不得了。拿着这个勉强一用吧,这筒子里放圆石子便得,火药填在这一处,压实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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