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极快的手速,只听“啪”“啪”两声皮带弹动,骏马的悲嘶与破空声一并响起。这一回骑手倒不用担心被马拖着跑了——两匹马的前腿膝骨都断了,在巨大的冲力下,马匹向前翻倒,是站不起来了。
幸运的一个被前滚翻的坐骑砸了个十足十,抽搐两下便不动了。
不幸的那个满嘴冒出血泡泡,头也瘪了,可居然还在挣扎,看起来还能再活一会儿。
他的马也还能再活一会儿,于是马在他身上挣扎。
……舒兰与猜他一定很想被给个痛快。
明噶图转过了脸不看他,以免对着他作呕——杀人可以,但对着别人干呕,实在很像有意的侮辱。
而此时,公主府内得到消息,但闻马蹄声响,十余骑护卫涌了出来,几乎是一刹那,角弓开弓声响成一片,弦上箭齐刷刷朝向对方,将仍安然站立的明噶图挡在身后。
明噶图对长史道:“你劝他们投降吧,我听说大燕的刽子手很会砍犯人脑袋,一刀就死,这样他们可以少受罪。如果被箭射死,可能会等好一会儿才能断气了,挺疼的。”
真实的原因他没有说——人别死我家门口,血也别流我眼皮底下!
那个被马砸死的,纯粹是自己倒霉。明噶图怎么能想到,有人的骑术会糟糕至此,马都朝前翻过去了,他竟不知道跳下来!
无论是大燕的北境军,还是柔然草原的马背勇士,大家不都是能在马背上随意跳上跳下的吗?
这不是随便哪个男人都该会的技能吗。
他只是想把他们搞下马绑起来,没想到他们宁可死死掉……
所幸他死的还算干净,若是也流一地血,明噶图怕自己今晚会做噩梦。
长史尚未说话,僵持的当口,一名公主府的卫士却发现了自己识得的人:“胡猪儿?你他妈的竟然投降伪朝了?!”
胡猪儿自然是人的小名,被叫到名字的人恼羞成怒:“谁他妈投靠伪朝!咱们是有任务在身,叫你家这鞑子主子一通胡搅蛮缠,还有兄弟丢了性命!叫他把人放回来,咱们各自揭过,不然……”
明噶图学夏人语言已有一年多,虽然别人讲得快了,他仍不大听得懂,可“鞑子”什么的,他总是明白的。
于是脸一沉,呼喝一句,公主府的侍卫们竟将弓箭都收起来了。
那胡猪儿还当自己的喊话有用,踢踢马腹正要上前说话,忽见一条绳索迎面扑来。
他被套住了。
套他的就是他的故交,那人手上一使力,胡猪儿冷不丁被扯下马背,眼前的景物飞速倒退,接着便被几条大汉一同按住,三下五除二捆了个结结实实。
当真活像一只猪儿了。
他只是第一个,还有第二个第三个呢——明噶图闲来无事教公主府的侍卫们玩套马索,其中几个有天分的,便是在奔马上套狐狸也手到擒来,更莫要说端坐在马背上的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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