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有成就感啊,她是第一回 干这个,却有满满的收获,怎能不开心?沿着受害者们聚居的礁石前行,她越干越来劲儿。
只是干着干着,便觉得不大对。海浪怎么越来越高了呢?
待细看时,便不由一惊,海水竟然涨潮了!方才只能淹到她脚踝的海面已经没过胫骨,直到膝头,没全挽好的裙扇垂下去,也尽是湿了!
她手忙脚乱地爬上方才坐着的地方,顾不得腿脚仍是湿的,先穿鞋袜,接着转身就要逃走——她在的这块礁石虽也高,可和别处礁岸间却被海浪切割出了深深的凹陷。若是不乘着潮水还没涨进来赶紧离开,那凹陷一旦被海水填满了,她可就跑不掉了。
可就这么穿袜提鞋的一会儿功夫,一个浪头打过来,她从头湿到脚不说,还眼见着分隔礁岸的石凼中漫起了水。
跳过去?怕是跳不了那么远。涉水过去?再来个浪头就能把她打趴下。更况这石凼甚深,万一探下去却不见底,岂不是活活将自己淹死?
只这么一犹豫,海水涨得更快了。
这回是真的蹦不过去了!
舒兰与没法子,只能往自己身处的礁石高处爬。她不晓得今日是什么日子,只盼不要赶上涨大潮就好!
礁石顶端是干燥的,连贝类和藻类都没有,可见这片海域的潮水等闲涨不了那么高。
她想她可以等落潮,说不准等叶清瞻他们谈完了话,潮水也下去了,她的衣裳也干了,除却顶着一头盐花之外,大约比现下……会稍稍体面一点儿。
一边爬一边恨着自己,没事儿捡什么贝壳拾什么海螺?回程路上若是看到有渔村,同村里人买些不好么?想来一两个铜板就能换一大把彩贝了!
今日可真是将颜面全丢完了。上天若是有眼,请让那群爷们儿接着聊天,千万别看我!
他们的确没空看她。他们争论到底是将船坞建在近海的河中,还是建在海岸上——若是建在入海口,那海水涨潮对船坞的影响就不能不考虑。
以工部派来的两个官匠为首,他们正在观察涨潮的速度和潮水的势头,边看边分析,连叶清瞻也听得全神贯注,心道建个船坞也有如此多的说法,若是不听匠人的就放手去做,这船坞一年里有四五个月用不了尚且是小事,若风浪潮水毁了屯存的船料、甚至造了一半的船,那才是真真的不值当了!
这种时候,他总是个虚怀若谷肯听人劝的好殿下。
工部的匠人何其多,营造宫殿房屋的,营造道路码头的,营造船坞工坊的,实在是术有专攻。皇帝要入股,自然挑了两个在船坞一道上极有经验的工匠给他,那二人此刻放开了本事,说得眉飞色舞,深入浅出,便连叶清瞻这种没有经验之人,也听懂了八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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