毅亲王颔首:“仙娘难道也是发现今日的情形……”
“有异?”峄城公主与他异口同声。
“是表兄来叫醒了我,与我说的。他说白日的酒或有蹊跷,过会儿又有风雨,此间不大安全,邀我去鹿北大营暂住。皇叔……发现了什么?”峄城公主补着一问。
“我原本睡不着,想看看这草原上的星光,不想出门便见得有人偷偷摸摸出营去。我跟了他二三里路,见他骑了马走,便放开功夫跟上去,只见他与一彪军马汇合——那些人里,却是有些做柔然军汉打扮,有些穿着我大燕的铁甲。”
舒兰与与峄城公主相视一眼,由不得都生了些猜测。
打扮成敌人的模样然后趁夜偷袭,这是炸营的好设计。
“真的有我燕军在里头吗?”峄城公主问。
“说的都是柔然话,我一句也听不懂。若是世子在那里,或许能听出他们想做什么,可人鬼鬼祟祟做事,多半不是好事。我看着他们拔了营要往这边来,便先赶回来了。想来他们正在路上,仙娘你是叫杨英韶那小子带你先回大营,还是咱们凭借这柔然人的营城暂守?”
峄城公主抿住嘴唇,她虽读了不少兵法,可这第一次用,竟就面临如此情形,未免有些慌。
“皇叔,他们有多少人?”
“不少于五百人,但也不会多过五千人。”
五百到五千?
这置信区间未免太大了吧?
若是五百人,仅凭此刻在营地的大燕士兵,便可轻松应付。若是五千人,便只有一个选择能求生——跑路。
舒兰与知晓峄城公主正在犯难,她也急,可一急便想起一个人来。
“永宁侯人呢?”她问叶清瞻,“怎的今夜见着了世子,见着了殿下您,却没见到永宁侯?他在鹿州驻守多年,理应比咱们更加经验丰富才是。为什么却不曾见他呢?”
叶清瞻轻轻咳嗽了一声:“他不方便。”
“不方便?”舒兰与简直觉得自己是听到了一个巨大的笑话。
怎么一种不方便,能让永宁侯将公主这样紧要的人物都丢在险境,自己却消失得人影不见?
我说你们大燕的武官都行不行啊?一个跟踪可疑人员消失了半夜,越俎代庖替哨探干活儿,另一个连保卫皇帝女儿的职责都不顾了,那算是什么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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