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兰与连忙摇头,抗过敏的药还挺多,她也不能完全确定鹿鸣给叶清瞻的是什么。
话可以乱说,药还是尽量别乱吃。
“这药如此宝贵,妾怎么能分走?殿下快别折煞妾了!”一急之下,自称都变了回来。
“你看你,又客套起来。怎么,不难受?”叶清瞻问。
他不提还好,一被提醒,舒兰与一眨眼,两股泪水便直下脸颊,在面上敷的粉里冲出一条白线。她连忙摸出帕子擦拭:“……难受,可忍忍就过去了。”
叶清瞻一笑:“你这人可真怪,有药吃,为什么要忍着?”
“这是救命的药,妾……我没那么难受。”
叶清瞻看着她,他生得好皮相,单是这么盯着人,便叫人受不了。
更况他还敛去笑容,问:“是宁可在本王面前失仪也不肯用药?本王寻你来,原本不是为了看人间疾苦的,你若不好,便没法子好好干活,本王要你来做什么?”
舒兰与心下一凛,只好起身:“妾身多谢殿下大恩大德。”
叶清瞻叫她伸出手来,亲自倒了两颗药在她掌心,又命人拿来蜜饯:“吃点儿甜的压一压。”
可直接和水咽下的药片怎么会苦呢。
舒兰与随手挑了一枚杏脯含在舌下,抬眼便见叶清瞻一脸笑意。
仿佛捉弄她成功了似的。
“殿下方才是吓唬我的,其实没有生气?”她问。
“本王……”叶清瞻挑眉,得意道,“我原也没说我生气了,便是气,也是气你不爱惜身子,不肯好好给我干活儿罢了。”
舒兰与抬眼扫他一眼,心里头却是有些拿不稳。公主都说这位皇叔是个好性子,偏就对女人不苟言笑,生冷得很。
而从到了王府之后的所见,舒兰与觉得,叶清瞻倒不是对女人生冷……他是压根儿没把他们当成“女人”。
否则她也是女子,叶清瞻怎么会对她就如此客气?还不是因为她是工作搭档么。
“我会好好干活儿的。”舒兰与叹了一口气道,“只是觉得这点儿小毛病不必麻烦殿下,老毛病,难道我自己不知晓么?”
“我倒也不至于被这么点儿小事麻烦到的。”叶清瞻道,手中却将一物递来,“你瞧瞧这个?”
舒兰与:……就知道这人不会只干好事儿。
他递来的东西她眼熟得很——皇帝在椒房殿批折子的时候,她们这些皇后的宫女有时候也去端茶递水的。
赫然就是一本奏折。
“这个……妾身看不得的吧。”她不“敢”接。
“有什么看不得的?帮我瞧瞧,还有没有什么要增添修改的地方了。”叶清瞻将折子向她又递了一递。
舒兰与不好再推了,只好将折子接过来打开,尚未看他写了什么,便不由自主赞一句:“殿下的字写得真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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