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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判便放心了。

他却不知,漆允龄出了太医院的门,深吸一口气再吐出来,便已是全然清醒。

这太医院,他实在是不想待下去了。

漆允龄回了赁来的小院,倒头便睡,睡到当天深夜才醒来。他没有请下人,自己起身去烧了一锅水,煮了一锅面粥,佐了昨日出门前剩下的小菜垫饱肚子,再次回房歇息。

粥暖腹,被暖身,世上还有什么别的值得追求吗?考入太医院的风光?那如今已经不算什么了。

他只等太子这事儿过去,等他辞去职务不会引人怀疑时,便离开这个地方。无论是投奔旧主毅亲王也好,是去永宁侯府做个府医也好,或是游荡江湖给百姓们瞧病也好,都胜过困在太医院那三进四面的小院子里。

他走了,也还有志在官场的人,愿意在太医院里继续熬日子,斗心眼——譬如那院判,经了这一遭事儿,地位大约会更稳些吧?

漆允龄不羡慕他,人有人的活法,他命里大约没有官禄,真要占着这一层不撒手,未必有性命享福呢。

别的不说,能给太子下毒的人,会是什么人?太医院院判再如何权高位重,能比得上那个把手伸到东宫里去的人么?这念头在他心中不过是一闪而过,便能叫他压下那份和沈院判争执一番的心思了。

可谁知晓,翻过一天再去太医院,便听闻沈院判人没了。他前一日给宫正司那边交了不少证据,心满意足地回家歇息,可人刚进了巷子,骑着的马便跌倒了,他落下去,头正磕在一块尖锐的石头上,连句遗言都没来得及留下。

非但医官们惊诧且悲愤,宫中真正的主子们此刻也都咬了牙。

沈院判在京城里骑了半辈子马,这不跑不颠的,怎会平白就摔了?且他头底下还有个石头棱子——京城的小巷里头,找沙子黄土容易,找这么不大不小的一块尖锐石头,还恰巧摆在他落地的地方,那便太难了。

查出太子中毒真相的沈院判说死就死,那下手的人,到底是有多么狂妄嚣张?

这一回不止是宫正司铆足了劲儿查案子了,连守卫京城的金吾卫都被拎了出来,与卫令衙门的差役探子一道追查此案,不捉出凶手来誓不罢休。

可他们抓人却救不了太子。不过是短短三天功夫,太子身上的破溃已然从两处变为了四处。他不敢起身,只能躺着,这一下,背后的肌肤也开始坏了。

皇帝急得红了眼,一张“雪落芙蓉”的毒方放在太医院众人跟前,要他们想法子配出解药来。可这方子所用的药材悉皆来自梁国南方僻土,大燕的太医对其药性所知不多,更不清楚用什么才好化去毒性。不知是谁此刻想起了漆允龄,道他先前在毅亲王军中做事,那是大燕最靠近南梁的所在,一力举荐他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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