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月。”
“那我只要糊弄十三天,就白赚一个月。”她迅速找到了气死她娘的方式。
场面静了下来,舒兰与总觉得皇后仿佛咬紧了后槽牙。
公主真聪明,就是这胆子确实大得有点儿过分了。
但小孩子显然想不到成人世界的险恶,由于她说漏了嘴,令皇后对她的学习态度心生疑惑,因此在她去读书的第一天早上,舒兰与和陈嬷嬷收到了皇后的礼物。
一根小竹片,上头写着“如本宫亲临”。
“但凡她惹一回事,便是五下手板子,当着众人的面,不必考虑她哭不哭。记得打左手,留下右手来罚写字儿。”皇后当着峄城公主的面这样说,浑然不顾女儿惊恐的表情。
再一转头,盯住正在努力想办法应对可怕母亲的公主:“你听不听话,本宫会派人问你皇兄们的。但凡有一个人说你折腾坏事儿,陈嬷嬷与阿婉又不曾说给本宫知道,你便没有当天的宵夜。”
“母后,这不公平!她们俩骗你,为什么罚我?”
“哪有那么多公不公平。本宫怎么说,就怎么办,你不愿也不算。”秦皇后仍旧是眉目若仙,气质如兰,只是说出的话叫峄城公主红了眼睛,委委屈屈,抽抽搭搭,可怜极了。
但出了椒房殿就开始念叨:“我看谁敢告我状,我非要……”
陈嬷嬷:“老奴敢。”
陈嬷嬷是皇后的乳母,当初留在了秦家祖籍,永宁侯府好不容易给找回来,又教了许多宫里的规矩。虽然前些日子才入宫,在椒房殿里的地位不低,约莫仅次于皇后本人了。
便是峄城公主,也没胆子挑战这个老嬷嬷,被这短短三个字,梗得没了话说。
旁人告状,她总有一天能跟父皇进谗言,报复回去,陈嬷嬷告状,便是父皇也只会捋着胡子点点头:“管得对,管得好,管得再严些!”
她蔫了。
舒兰与低下头——看到活泼漂亮狡猾的小姑娘被老太太一招治住,这事儿怎么这么惹人高兴呢?
峄城公主是皇帝膝下独一个的女儿,又是嫡出,十分受宠。分明九岁了,还住在母亲的椒房殿侧殿,伺候她的人也不必跟着搬家,早上去念书时,打从椒房殿出发便是了。
然而别的皇子却没那么好待遇,五岁开蒙便住在萃英宫,平日也不许回宫探望生母。一想到他们要住在那样逼仄的宫室之中,舒兰与就觉得他们好可怜。
等今日护着公主到了萃英宫,就更觉得他们可怜了。
原来公主坐在温暖的轿舆里,安逸地补着觉前来的时候,皇子们已然被拉起来练拳习剑了。年岁大些的知晓打熬筋骨的要紧处,也便罢了,年岁小的又贪眠又怕苦,日日叫拳脚师傅呵斥,丧着一张脸站在旁边吹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