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池那张嫩生生的脸,在阳光下显得雪白,她的情绪显然要比在医院里时的强太多,秦余洋欣慰地想。
进门。
玄关处的拖鞋已经摆放好,他将新鲜水果递给她,四处张望着室内的家具、物品摆放。
同时注意着居住者留下的痕迹。
主卧加次卧。
客厅,厨房加阳台。
有几本书摆放在靠墙的书架上,依稀能辨别出是国外名著;客厅的桌面上摆放着一盏透明花瓶,里面灌了清水,插了一支还没凋零的花;目光扫射之处,没有半点灰尘,整个公寓里的卫生状况极其良好。
看得出居住者是用心在呵护这个住所。
再看秦池。
她脸颊泛着粉,眼神很亮,在四月多的天气里,依旧穿得不算清凉,长袖长裤,棉袜拖鞋。
手腕细,皮肤白,室内日光下,就像个瓷娃娃。
秦余洋问:“顾先生呢?”
他来这一趟的目的,就是想看看秦池出院后的生活状况如何。
“哦,他在厨房做饭。”
秦池说着,让小叔坐下,“小叔你来有什么事吗?”
秦余洋沉默一会,干巴巴道:“来看看你这段时间过得怎么样。”
“一切都好。”她的回答特别直率,也特别温柔,说话的时候还冲他笑了一下。
秦余洋心想,一切都好的定义是怎样的?
很快,他得到答案。
顾如渠从厨房里出来的时候,手上的水还没擦干,这位英俊的中年男士看到他,颔首示意,并客气道:“秦先生好。”
“你好,顾先生。”
两个成年人握了握手。
在谈生意上,秦余洋挺能说道,但在亲情上,他有点感情障碍症:表现在外就是有点不善言辞。
更别说,他是今年才试着和家中小辈进行来往。
因为真假千金事件,因为秦池的病,还因为秦臻的归来。
秦余洋和顾如渠谈话间,发觉到他确实比他这个叔叔要了解她,且关照她。
“麻烦你照顾她——”秦余洋这么说。
“不会,不麻烦。”顾如渠就这么回,弄得他颇为哑口无言,不知道后面再怎么进行下去。
顾如渠仿佛没有察觉到他的尴尬,耐心而平静地继续说:“秦池很好照顾的。”
说这话的时候,秦池内心的情绪真的非常朴实单纯:她当然很好照顾了。
顾如渠就是自己,照顾起她本人简直易如反掌。
这种自己照顾自己的场合,又哪来什么麻烦不麻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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