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臻拨弄着指甲,她刚回来的时候,许晴枝出于“补偿”心理,给她买了不少首饰。起初新奇,甚至带着某种洋洋自得,她戴着珠宝,装作自己天生如此富贵、骄傲;后来,她觉得珠宝搁在身上太烦人了,又怕丢,平时活动还不方便,最后全摘了,光溜着手、脖子。
还是这样舒坦。
做个千金小姐太累人了。
秦臻扣着指甲缝,想着自己一会和好友约着喝奶茶,脸上表情愉快:“我挺佩服秦池的。”
回来了,才知道原来富家人的生活是这样——没有想象中的美好,秦臻毫不客气地对小叔袒露自己的真实想法:“她从小到大,爸妈都不在身边陪她,能考上华宁,真的只能是她脑袋聪明。”
秦余洋看着她一会,听出她语气中的真诚,一时间哑然,不知如何应对。
最后只好苦笑:“你说的没错。”
“所以,我接受来自基因上的不足,脑子笨不是我的缺点,都怪他们俩,”秦臻长叹一声,“现在我回了秦家,他们俩总不能让我这么‘丢人’地出现在公共场合里,所以,就算上不了大学,他们也得努力给我弄上大学。”
“……”秦余洋还能想起那日,哥嫂俩就着“没面子”炒得面红耳赤的事。
他揉着眉心,心说,认回的亲侄女还真的找回了个针对奇葩哥嫂的好办法。
“不怕他们骂你不出息?”
秦臻脸上的表情冷淡下来,她哼笑一声:“瞧瞧出息的秦池,给他们挣了多少面子回来,就因为她不是亲生的——再加上重病要死了,就丢在医院里看也不看一眼。”
“我等着他们遭报应的一天呢。”
没有对父母的孺慕,没有对家庭和睦的愿景。
秦臻对着秦余洋说完,抬了下下巴,与秦余洋颇为相似的眉眼中,透露出狡黠、神气:“您总不会觉得我说得太过分吧?”
秦余洋讷讷:“你说得确实没错。”
叔侄俩对视,各自叹气,干笑:这操蛋的秦余海、许晴枝夫妻俩。
家庭不合的主因。
秦余洋离开时,秦臻才沉下脸,她拿手掌盖住脸,想起昨天许晴枝阴阳怪气说她认不全名牌,带出去没面子的事。
她撇了撇嘴,心说:也难为秦池在这家里活了二十年,这什么狗屁爸妈,自己没本事,就想着靠孩子带出去增面。
偏偏,她这个亲生的给不了他们面子。
——虽然有时候被骂,真的很烦人,但秦臻还是莫名地高昂起来:哈,她单单站在他们俩面前,就够他们心梗一阵。
这滋味,不错,爽。
秦臻哼着小调,给好友发去消息:“甜甜,一会奶茶店约见,我和你讲讲我这奇葩爹妈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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