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马厩的负责人其实是同付府上的管家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的,所以事后在处置宫人的时候,本宫稍微在父皇跟前求了求情,那些宫人便暂时被下了大狱,有本宫护着短时间内不会什么生命危险。还有马匹之所以发狂,估计是因为误食了一种草料,那种草料并不常见,却是蛮子在与我军交战时候的惯用手段。”
付嘉致常年在西北,对于蛮子的这些小伎俩最为了解不过了。就像是刚刚唐恒所说的,只不过现在没人怀疑到男人的身上罢了,不然这一切都经不起推敲。
说到这,煜王有些迟疑:“若这件事真的与付嘉致有关,那那些宫人怕是随时都处于危险之中,本宫虽然暗中派人在狱中进行了看守,但难保不会发生什么意外的状况。不如将这些证据都摆在父皇面前,看他如何决断可好?”
他这般上心,倒不是看付绵绵的面子上,盖因付家这两父子注定是太子的左膀右臂,能在尚未形成气候之前将其彻底拔出,他当然不会有所犹豫。要是等到付文彬成了太子少师,付嘉致当上了大将军,那才真的是毫无转圜的余地了。
“不好。”付绵绵几乎没有多加思索,即刻就回应了:“说起来,这些所谓的‘证据’不过就是一些似是而非的东西,万一马厩的负责人打死也不承认自己和付府有关系,殿下可有办法让他开口?还有草料之事,和蛮子打过交道的又不止他付嘉致一人,就更没有什么说服力了。”
煜王颇为赞同的点了点头,显然他也想到了这点,方才无非只是试探:“那依付姑娘的意思……?”
“自然得帮着付小将军把罪名坐实了才行,人就是这般的,要是他犯得错太多了且还都是有目共睹的,那么有些事即便不是他干的,也会变成他干的。”付绵绵扬起了一抹明媚的笑,随后在唐恒那有些懵懂的目光里冲着煜王扬了扬眉:“殿下可有机会让我去贤亲王府一趟?我与安平郡主神交已久,很是欣赏郡主的个性和为人,十分期待能够见上一面。”
贤亲王府?
煜王眸光闪烁,思索了一会儿便应了下来。谁让他这个皇叔在平日里也是支持太子的,能够把贤亲王府扯进来再搅成一锅粥,他乐见其成。
唐恒似懂非懂的挠了挠后脑勺,转眼就埋头继续喝酒去了。他是一名武将,虽然不如付嘉致那般出色,可是将来也是要上战场的。他头脑简单,心思也相对单纯,反正既然决定了追随煜王,那就只需要听命行事就好了,至于动脑子的事儿……和他没有半点关系。
末了,像是达成了某种协议,煜王和付绵绵的酒杯轻轻的撞到了一起。旁边的唐恒见状,也跟着凑热闹的举起了酒杯,伴随着‘叮’的一声脆响,三人便结束了今日这场会面,先后离开了庄子。
三日后。
贤亲王府。
付绵绵垂着头规规矩矩的跟在煜王身后老远的位置上,身形隐匿在春林堂和锦绣阁的一行人中,瞧着丝毫的不起眼。很快,众人就到了位于贤亲王府后院的一处独立院子外,透过院门往里看,隐约可见各种奇花异草,光是一眼就足以感受到贤亲王对安平郡主的疼爱。
因着有煜王在,是以付绵绵等人十分顺利的就进入到了安平郡主所居住的院子里,守在门外的婆子很是殷勤的给煜王打了帘子,待到他进去之后,在主屋门外等着的付绵绵隐约听到了屋内传来的说话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