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月月,宋月月,宋月月。”九郡主竖起四根手指,“你要雕四朵花哦。”
少年将灯背至身后,微抬下颌,眸光凉凉地睨她:“你又没叫我夫君,还想诓我给你雕花?这世上哪有什么便宜的事儿?”
九郡主“唔”了声,学着他双手背至身后,笑意盈盈地一歪头:“可是宋月月本来就是我未来的夫君呀。”
少年:“……”
九郡主挨过去,用脑袋轻撞了下他肩膀,撞掉几朵小梅花,闹腾中他辫子里的梅花倒是快掉光了。
她偷偷拍了下他衣裳上掉的小梅花说:“宋月月。”
少年低头。
九郡主:“宋月月。”
六朵花了。少年想。
九郡主上瘾似的一声声慢悠悠叫着:“宋、月、月,宋月月,宋月月……”
高一声的“宋月月”,低一声的“宋月月”,拖长音调的“宋月月”,短促的“宋月月”。
一声又一声的宋月月像是某种禁咒撞破他心脏的桎梏,恶狠狠挤入某处隐秘的角落。
少年笑了起来,在她又一次玩儿似的叫他“宋月月”时,缓声应道:“嗯。”
“宋月月。”“嗯。”
“宋月月。”“嗯。”
“宋月月。”“嗯。”
夫君。
“嗯。”
九郡主牵住他的手,强自镇定道:“我方才没有说话,你应什么?”
“我知道。”少年反握住她的手揣入大氅中,懒懒道,“我应呢,是因为我知道你在心里叫我。”
她没再说话,忍不住地弯起嘴角。
他俩站在岸边聊了好一会儿,终于在某个安静的瞬间,梅花围住的一汪幽潭有人撑不住哗啦一声冒出个脑袋,水花四溅,像个水鬼,满脸冰霜地盯着岸上那两个幼稚的人。
九郡主戳了戳少年的胳膊:“阿月,她出来了。”
少年哦声,并不意外:“我还在想她能继续闭气坚持多久,比我想的还能撑。”
他俩早发现潭水里藏了个人。
脸色苍白的女人如同女鬼,冷冰冰盯着他二人:“你们戏弄我?”
“戏弄算不上,只是好奇为何这种天气会有人藏在这么冷的潭水里埋伏。”
九郡主蹲在岸边捯饬着少年的冰灯,她能发现潭水里藏了人还得归功于少年的灯,光线虽暗,却也足够让她隐约瞥见潭底的一团黑影。
九郡主说:“你是何人?为何要藏在这里?”
大约是月色不足以照亮眼前的一切,再加上潭水着实幽冷,女人的睫毛上还沾着碎玉似的水珠,眼前的视线略显朦胧,便没能第一时间瞧清九郡主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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