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事。”初璃坐了下来,又道:“九皇子那处行不通,看来,只能动用白府的势力了。”
白珩赞同道:“动用白府的势力倒是可行。只是我如今暂居皇城,被陛下限制,无法亲自前去,不过……此事已不可扭转,为了秋朔的安危,需得用些别的手段。”
初璃几乎是立刻便听懂了白珩的意思,道:“你要用兵?”
白府手握兵权,那兵既是白府的保障,亦是白府的束缚,天子剑,动用兵力谈何容易。
白珩却不甚在意,只轻轻地活动了下手腕,眉目之间溢着一丝初璃所熟悉的幽冷,道:“匪患一事,陛下说的是出兵镇压,既是出兵,皇城护卫不能动,那必然会从州郡调集,一旦调集兵力,兵士众多,难保不会有疏漏。”
届时,只要在调集的兵士中安插白府的人,哪怕上官逸再有动作,白珩也能第一时间知晓,那些安插的人,便将是秋朔最后的保障。
初璃长出一口气,神色也恢复了先前的冷色,只道:“那便依你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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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上官逸秘密出宫,却是未曾前往白府,而是去了一趟赵苛将军的府中。
这赵苛是前往蜀州的最佳人选,人如其名,待人带兵皆是严苛。
而上官逸前来拜访,自是不可能平白无故,他来此,是为了一件事,又或者说,是为了一个人。
“赵将军肯赏脸见我,我很是荣幸。”上官逸向来爱才,对待赵苛这种严于律己,又不肯屈从皇权的人,他素来欣赏,因而也未端着身份,反倒以“我”自称。
赵苛不擅虚与委蛇,说话直白,道:“殿下今日前来,怕不只是闲聊,可是有何事?”
上官逸便也不绕弯子,道:“此来叨扰将军,是为蜀州一事。将军与七皇兄同行,我想让将军在到达蜀州前,大军修整之时,对某些异样视而不见。”
赵苛对皇权争斗向来不感兴趣,也不站队,他是个粗人,只懂得带兵打仗,别的一概难以放在心上,因而上官逸那话,他思考了许久,转了几个弯才想明白,道:“殿下,可是要插手蜀州一事?”
上官逸却没有立即回答,顿了顿,才正色道:“严格来说,我只想要七皇兄的命。”
“什么?”上官逸那话说得清楚,赵苛却像是听到了晴天霹雳般,猛然站起了身,在屋内来回地走了几圈,才回到原位,却是不肯坐下了。
上官逸如此轻易地便说出自己的计划,这是将赵苛困在了一条细线之上,稍稍一动便是万丈深渊。
赵苛不想参与皇权争斗,但却听过九皇子的名声,那般狠辣果决的人,做一件事,定是有着十足的把握,就像今日的来访,一言一行都在其掌握之中,八风不动,可怖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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