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业有专攻,她自小就没怎么碰过这些,隔了十几年想要赶上那些个贵女们,谈何容易?
“姑娘不要任性,”梁嬷嬷让人开了锦盒,将其中那架古琴给云乔看,“这可是前朝的焦尾古琴,殿下特地让人送来的。”
云乔这回彻底没了话,也不挣扎了。
按着梁嬷嬷的安排,云乔白日里几乎没什么闲空,更不可能出门,只能将宫中送来的点心转送给元瑛,顺道言明了自己的现况。
隔天,元瑛就上门来了。
因有客造访,云乔总算是得了半日的假,扔下写了一半的大字,如释重负地往花厅去见元瑛。
“你这日子过得也太……”元瑛又是无奈又是好笑,“难为你怎么熬下来的。若是换了我,足不出户就够难熬的了,还要整日学这些。”
云乔在她面前也不必装什么端庄,长长地叹了口气:“别提了,还是说点有趣的吧”
“要么我给你讲几个近来听的笑话?”元瑛逗了她一回,琢磨了会儿,压低声音道,“朱雀街那边的坊市近日来了不少西域来的胡商,带来不少新奇的玩意,听说还有善歌舞的胡姬,热闹得很……”
“你想去看?”云乔也下意识地放轻了声音。
“横竖闲得无聊,凑个热闹也无妨。”元瑛冲她眨了眨眼,“要不要一道?”
从前在平城时,云乔也是个爱新奇事物的。
她毕竟不是那种自幼锁在闺中的大小姐,少时起做生意,摸爬滚打惯了,行事也没什么忌讳。
但今时不同往日,云乔咬了咬唇:“嬷嬷不会同意的。”
“你……”元瑛挑了挑眉,却不知该说什么好。
眼前的云乔让她觉着陌生,早前那股洒脱的劲儿仿佛被磨掉大半,更像是她并不喜欢的那些闺秀,言谈举止想的都是“规矩”。
但她也知道,此事怪不到云乔身上。
裴承思给的身份将她拘在府中,身边日夜陪着的是梁嬷嬷、女先生们这样的人,潜移默化,有些改变是在所难免的。
两人少有这样相对无言的时候。
元瑛虽没说出口,但云乔也猜到了她的未尽之意,晃了晃神,心中霎时涌现股说不出的滋味。
元瑛有些懊恼,正琢磨着该怎么补救,云乔却抢先开了口。
“梁嬷嬷今日告了假,午后便会离开别院,”云乔刚开口时还有些迟疑,但很快就拿定了主意,“下午练完琴,等傍晚可以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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