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四那一日,一大早起来便与宗先生他们道了个别。
去陈大人那儿时,陈大人果然说到做到,给叶大人带了不少的东西,还帮秦贞他们找了靠谱的车夫。
车夫这一趟过去,将他们送到,再顺便到京都拉些货回来,两趟都不空车。
秦贞差点被感动哭了。
要是别人说陈大人不是他亲爹,他都不相信。
陈大人道:“我这些东西就拜托你了。”
秦贞用力点头,余下的废话一句也说不出来,好一会才道:“大人,若是我今年考不上呢?”
陈大人道:“这有什么,你才多大呀,今年不中,还有下次,就是考个三四次,你不过才二三十岁,怕什么……”
秦贞:“……”
您这安慰人的话太不靠谱了。
他明明给佛主许了愿。
糟糕——
他好像没许中不中的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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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大人临走除了给秦贞带一些给好友的礼物之外,还送了秦贞两本书,算是他这些年来关于文章与诗词方面心得总结。
刘学政就没送他书,送了他一套文房四房,一本字贴。
给宋贤也是一模一样的东西。
“老夫,实在不好意思与老陈抢弟子,就不送你读书笔记什么的了……”
“你只要把老陈教你的东西,好好研究研究,肯定能中的。”
秦贞后知后觉地想,敢情陈大人是把他当弟子教的。
怪不得有一种老父亲的感觉。
秦贞从刘学政这儿出来,又去了陈家一趟。
望着去而复返的秦贞,陈大人道:“怎么了,还有什么不懂的?”
秦贞憋了一路的话全没吐出来,只得讷讷地喊了一声,“大人,大人,要是,要是我这次过了春闱,是不是可以,可以……”
“可以对外说,您是我老师?”
陈大人微微一愣。
心想,傻小子居然还不太傻。
陈大人提着洒壶熟练地给窗台上的风信子浇了水,默了一会道:“也行吧,要是没中的话,就别这么说,毕竟老夫丢不起这个人。”
秦贞用力点头,“大人放心,我晓得,中了就算您的弟子,不中咱们还是老乡……”
陈大人:“……”
脑子果然一点都不灵光。
一旁的宋贤已经傻眼了。
秦贞这么火急火燎的过来,就说了这么一通废话。
出了陈家的门,宋贤忍不住道:“你怎么那么傻,你就不能直接喊老师吗?”
秦贞道:“那怎么成,万一我过不了呢,以后大家肯定会说,陈大人学问不行,不会教学生,连个春闱都过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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