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觉得汗毛一炸,仿佛回到二人初次相遇。
再看他神智清醒,并不是失去理智,她心里也有些委屈的,怎么好好的又生气了。却又不敢再惹怒他,只得说了句‘我没有心悦他’,就哭了起来。
还是那种默不作声的哭,纪昜脑子里胡思乱想了一通才发觉。
“你哭什么?朕又没有怎么你。”
察觉到他声音软化,她胆子也大多了,转过身睡着,给他个脊背。
见她难得尥蹶子,纪昜也忍不住想自己方才是不是真的太凶?但一想到她心悦那个赵见知,心里的火就突突地往外冒。
本来想哄哄她,现在也不想哄了,躺在那儿生闷气。
这是两人第一次同塌而眠,却睡得这样远。
其实到后面时,纪昜已经后悔了,却拉不下面子,又见她背对着自己睡得香,心里又气又恼,把人拉过来打又舍不得打,只能欺负一通。
其实无双根本没睡着,见他那样欺负自己,就存心跟他较劲。
而后,两人较劲了一晚上,直到快三更才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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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二人这种说吵架不算吵架,说怄气也不算怄气,她还是隔三差五被召进宫,没被召进宫时他晚上会来找她的日子,整整持续了大半个月。
最终是怎么和好的,无双也说不明白,反正慢慢就和好了。
他也没再提让她和离进宫的话,可他不提,无双却不能不想,可每次想到要和赵见知开口说和离时,她总是望而却步。
这个口她实在不知该如何张。
当初因她做错事,致使他不得不娶他。后来她在赵家遭受冷待,她觉得这是对自己的报应,再后来陈氏带她入宫,致使她不得已以臣妻之身侍奉君上。
至此,她觉得自己的还债是还清了的。
可她总是没办法把赵家与他相同视之,倒不是说她还对他有意,大抵是她至今还记得他被逼娶她时,那张愤怒的脸。
开头是她开始的,结束应该是他来结束才对。
怀着这种纠结复杂的心情,无双最近一直心事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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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无双进宫。
见辇车远远而来,能避开的宫人早就避开了,来不及避开的当即跪伏在地。
无双坐在车上,坐得高,自然看得远,就看见空无一人的宫道上有一风烛残年之态的老妪在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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