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体来说两人彼此了解、信任,不然随便换个人,也榨不出福生肚子里一丝半毫的东西。
“不管是哪位殿下,都是一位殿下,王妃也只这么一个王妃。”
“可那能一样?”
怎么不能一样?福生困惑就在于,他洞悉了一个皮囊下两个心思,知道的越多他越不安。
“你说,要是哪天争起来……”
现在已经开始争了,不然之前也不会专门吩咐他那么办事。
“就算争起来,你在这着急有用?”
不得不说,福来真他娘的会说话,福生被堵得一顿龇牙咧嘴。
“没用!”
那不就得了!
“可……”
“那你觉得你能做什么?”
福生挖空心思去想,发现还真没什么他能做的,于是他颓丧地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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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
仔细吩咐下面人把人好好送走后,福生转身进了殿中。
此时殿里已经过宫人们的清理,又变得焕然一新,一改方才福生低着头进来时的淫靡和杂乱。
龙案后,穿着秋香色缂丝缎绣八团龙袍的身影,板正地坐在那儿,正低头在看折子,一如往日威严和克制。
福生低着头,悄鸟儿①地踩着步想去旁边装鹌鹑,上首龙案传来几声轻响。
他忙抬头,只看到龙案上戴着玉扳指的手。
“这苏门答刺上贡来的琉璃灯不错,她夜里回去路暗,就赐给她。”
虽这个她没提名也没提姓,但福生知道是谁。
“把新上贡的彩晕锦送几匹过去。”
彩晕锦乃蜀锦一种,俗话说寸锦寸金,其中彩晕锦尤其难得,这一季拢共就没几匹,皇后那都还没有,看样子是要都送过去了。
可能是素来话多的福生,今日罕见沉默,龙案后穿着龙袍的身影,抬头来看了他一眼。
“平日倒是话多,今天像个锯嘴葫芦。”
福生干干地笑了两下,小声道:“老奴怕吵到陛下。”
龙案后的人颇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不过倒也好,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明明声音轻缓,福生却吓得扑通一声跪下,伏在地上:“不该说的,老奴绝不会乱说。”
龙案后的人不再说话。
半晌,福生自己爬了起来,站了一会儿,退出去了。
把刚得到的口谕吩咐下去,福生也没跑远,抱着拂尘站在廊庑下看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