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涛俊哪还有胆子重复,他见识过萧复杀人,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眼都不一下,他还没那个骨气敢跟萧复硬杠。
虞媗这时装好人道,“兄长,你这又是何必,雍朝伪帝送你来卫国,就是让你送死的,你和哀家毕竟是一家人,就算咱们之前闹的不愉快,可哀家终归是你的妹妹,哀家自然舍不得让你去死,可你这样执拗,哀家自不好帮着你求情。”
周涛俊在来这里之前,被千叮咛万嘱咐,一定要咬死了她不是亲妹妹,她是萧复死去的皇后,可他没见过萧复的皇后,只听说,他的皇后在三年前死了,目下葬在皇陵中,其实他有心里准备,不管这女人是谁,他只要成功让卫国臣民信了他的话,就不会有事,他会是大雍的功臣,家族荣耀都系在他身上。
可现在的情势大变,他若再坚持,只有死路一条。
周涛俊权衡再三,终于颤声道,“我是被迫的,是陛……伪帝和其他大臣逼迫我这么做的。”
萧复松开脚,跨坐着俯身垂视他,“其他大臣是谁?”
周涛俊不敢隐瞒,“目前朝中所有政务都由薛大人帮忙处理,伪帝只知吃喝玩乐,微臣来之前,高大人已经在整兵……”
萧复目色暗沉,薛丰年这个人一直以来对他都表现的忠心耿耿,他向来用人不疑,纵然知道薛丰年有些古怪,但只要没有触及根本,他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是他的纵容,让薛丰年野心膨胀,出了今天的事,他难辞其咎。
虞媗神色阴晴不定,“兄长可否手书一封,昭告天下,是大雍设局坑害卫国。”
周涛俊连忙摇头,“不、不行!他们会杀了我的!”
朝中大臣皆义愤填膺,有人站出来道,“太后娘娘!用不着跟他废话!他敢来大雍造谣生事,臣等也不可能饶恕他!”
虞媗笑眯眯的跟周涛俊道,“兄长听见了,你不写,哀家保不住你,你还是要死。”
萧复也道,“他算个什么人物,用不着他的手书,这满朝大臣一双双眼睛都看着,有这么多人为证,废物就杀了吧。”
周涛俊立时脊背发寒,慌张道,“我写!我写!”
宫女送来笔墨,他拿着笔极快的下笔。
须臾便写满了纸张,宫女将纸递交给虞媗,虞媗过目后又转给萧复,接着让朝中大臣一一看过,但见他们脸上怒意蒸腾。
比预想的还要有意思。
得了周涛俊的手书,这个人就没什么大用了,虞媗让人把他先带了下去,之后这人如何便没谁会在意。
“雍朝和卫国这一仗不可避免,大人们若无异议,哀家就让三军早做准备了,”虞媗道。
萧复掀眼看她,嘴角带笑,起身兀自走了出去。
果然一说到打仗,臣子们神情各异,没立即表态。
倒是羌乌站出来道,“臣无异议!但凭太后娘娘差遣!”
他本来就年轻气盛,再加上是朝中新锐,一直和那些老臣不对付,老臣们看他说话了,便七嘴八舌说太着急,要再考虑考虑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