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梓章宫内,虞媗换了身绯色宽袍,长发披散,她在宫女的搀扶下进了偏殿耳房。
耳房内那张平板床上坐着那个少年,太医给他处理了伤口,他看见虞媗进来,视线直直盯着她,丝毫不知避讳。
虞媗缓缓走过来,宫女端了板凳让她坐下,她的面容带着笑,眼眸柔柔,很轻的说,“你伤的很重,哀家怕你死在路边,所以才带你回来,等你伤好了,你就走吧。”
他的确被打的很重,萧复向来手狠,没杀了他都算他命大,这皮肉伤养上一段时间就能好,虞媗需要的是他的忠心。
少年在周围看了一圈,问她,“这里是你家?”
虞媗嗯了一下,向宫女示意,宫女将早已准备好的一袋银子递到少年面前,“这是给你的报酬,谢谢你今日相助。”
少年倒不客气,接过银子颠了颠,然后塞进衣袖里。
虞媗软声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那少年眼神登时充满敌意。
虞媗连忙解释道,“哀家问你的名字,是想给你划去奴籍,这样你以后就不用再做奴隶了。”
对方明显放松,回她,“羌乌。”
古怪的名字,虞媗记住了,指了指他颈间铁链道,“哀家替你解下来吧。”
羌乌仰起头。
虞媗仍掬着笑,俯身近前,伸着细细指头摸索铁链,他们靠的有些近,但又不是特别近,羌乌能闻到她身上的淡香,眸光也不由自主望着她的脸,她脸上有专注,手下在很认真的解锁。
须臾便将锁解下来,他自由了。
虞媗看他脸上有灰泥,随手递帕子给他道,“擦擦脸吧。”
羌乌接过她的帕子,只见她起身,像来时般被宫女搀着,她快走到门口时,和宫女道,“给他备些吃的,他估计要饿坏了。”
说完就准备离开。
“我想留下来,”羌乌注视着她的背影道。
虞媗淡笑起,道,“好好养伤吧。”
——
隔天虞媗睡的迟,起来时,前朝传来消息,说是大雍使者入朝恭贺太后生辰,要她过去见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