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咱俩上学那时候打的赌吧,没想到还真是我输了。”裴清站起身,手指点了点路复川,摇摇头:“你是真能熬,这么多年愣是一个不找。”
“本来我以为有你那个好妹妹,这赌局我赢定了,谁想到横空窜出一个小月牙来,把我带进婚姻的坟墓。”
一提到伊翎,路复川心里就一顿。
短短两天,一切重新回到原点。
有时候还挺羡慕她有病的,烦恼疑惑说忘就忘,一觉醒来就给自己安排了个新的人生。
路复川捏了捏额头,又问他。
“小月牙?”
“嗯,我现在就这么叫她,人长得可甜了,一笑俩酒窝。”裴清起身要走,突然想起什么,又说:“对了,明天我爸找我们吃饭,我不来公司了啊。”
“明天有德国人来开会。”路复川说。
裴清撇撇嘴:“那我就把月牙带过来,应付完老外再走。”
“不是没感情?”路复川睨着他:“怎么就得带着?”
“培养一下,多了解多沟通,我爸当了一辈子兵,眼睛毒得很,要是装的不像,那不露馅了。”
“多了解,多沟通,就能培养出感情了?”
医生也是这么跟他说的。
要他引导灵灵好的生活习惯。
“当然啦,不沟通怎么了解。”裴清挥挥手:“走了!”
办公室门关上,路复川渐渐陷入沉思。
……
晚上回到家,钱阿姨刚把饭做好,和他打了声招呼,就端着餐盘要走。
路复川问:“去哪?”
“灵灵不想下楼,我给她把饭送上去。”
钱阿姨都上了一半台阶了,路复川叫住她。
接过餐盘说:“我来给她送上去。”
站在伊翎房门口,他轻轻敲了两下门。
很快就能听见脚步声‘哒哒哒’跑过来,门一开,伊翎穿着一条纯白色连衣裙,光着脚丫站在那里。
路复川将餐盘放到桌上,语气略有些重,问她:“怎么不穿鞋?”
伊翎也没想到来人竟是路复川。
一见到他,她的脸就腾地烧了起来。
从床下勾到拖鞋,伊翎不露痕迹用手背贴了贴脸蛋,而后装作很随意的样子,问他:“叔叔你下班了?”
男人滞了一下,点头:“嗯。”
“谢谢叔叔,我自己吃就可以。”
“我也没吃。”路复川坐在她对面,目光幽深:“我们一起。”
“……”
这一顿饭吃的伊翎惴惴不安。
她能感觉到男人的目光自始至终落在自己身上。
偶尔抬眸对视上时,他坦坦荡荡,丝毫不为之前的事而觉得抱歉。
伊翎压下自己强烈的心跳,给自己足够的心理安慰。
你现在是他的侄女。
你已经忘记你们接吻过了。
就这么在心里默念这两句话,这顿鸿门宴总算是吃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