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开着,能看见桌上凌乱的医疗用品,以及钱阿姨忙前忙后的身影。
医生很快就来了,背着包快步走近,问了句:“又过敏了吗路先生?”
过敏……
伊翎突然想起那天在餐厅,路复川给了她一罐过敏药。
难不成,路复川对海鲜过敏?
怪不得他会随身带着药,原来他也有过敏的东西。
医生匆匆忙忙给他打了一针,伊翎踮起脚尖望去,他的衬衫全部解开,胸口处红印斑驳,还有好几道抓痕。
忙活半个小时左右,医生才终于放心点点头:“幸好只吃了几口,不算太严重。”
说完,又问钱阿姨:“路先生怎么会接触到海鲜?”
伊翎垂下眼,往后退了一小步。
钱阿姨说:“我们家小姐不忌口,路先生吩咐我可以给她做海鲜吃,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顿了一下,钱阿姨看向伊翎:“你俩又打起来了?”
“……没有。”
医生了解好情况后,从包里拿出一罐药。
“点滴打完后的七十二小时观察一下,路先生身上要是有不舒服的地方记得给他涂上。”
还是那个熟悉陶瓷罐,伊翎的那个还放在家的抽屉里呢。
钱阿姨接过,忙不迭点头:“好好好。”
“尤其是今晚,身边不能离开人。”医生又嘱咐:“千万要看好,别抓伤自己。”
等钱阿姨送医生离开后,房间里就只剩下两个人。
路复川睡着,眉头都蹙在一起。
伊翎走过去,帮他把床头柜上的灯调暗了些,他胸膛上的抓痕与红疹一道一道。
眼看着路复川无意识地抬起手又要抓,伊翎赶忙拦住。
拿起药膏用指尖剜了一块,轻轻抹在他的胸膛上。
药膏冰凉,他的胸膛炙热。
手指刚贴上去时冷热瞬间交融,伊翎眨了下眼,抿着唇继续抹匀。
视线就不自觉往下走。
其实一开始,大家都在的时候,伊翎就注意到了。
路复川的身材很好,整整齐齐六块腹肌。
想着非礼勿视,不能趁人之危,可现在她就坐在他身边,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视线。
这身材,是路臣那条狗这辈子可望而不可求的。
当初他们一起办了会员卡,没去几天路臣就以工作忙为理由把她给鸽了。
人和人真是不一样。
她过敏脸就肿成猪头,人家的脸就没事。
流畅的下颌线比她的人生规划还要清晰。
涂好药后,伊翎小心用指尖帮他把衣襟并拢。
门外突然传来脚步声。
钱阿姨手里端着一杯水,先是看了眼路复川,又对伊翎说:“那就麻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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