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府二十三口人的命案与他冒名顶替朝廷命官并大肆敛财的罪名坐实了。可他手上另外十几条人命的事,因他的死亡再也无从得知。”丁牧野喟叹了一声,“除了你瞧见的那具女尸,敬山寺坟场地底还藏了六具尸骨。因无从辨认,苦主们商量了一下,把所有尸骨埋在了一处。只是凶手的身份,除了晓得他同曹伯温有些干系,旁的竟是一无所知。”
卫常恩闻言,便将假梁有为同她说的话都说了一遍。
丁牧野越听越震惊,半响他很是欣喜地问了句:“这么说,丁以西,许真的是你我的后人?”
卫常恩:“……”这是什么逻辑?
她踟蹰了一下,有些忧闷:“大人……若他说的是真的。若我当真回到了当日案发前,若我及时寻人求助……你娘亲……”
丁牧野微愣,摇摇头道:“若不是我贪玩误了时辰,也不至于入夜才进城,又寻不到住处。此事与你无关,你何错之有。”
卫常恩一时无言。
“眼下案子已差不多结案,我想同你说说我的事。”知县大人神色严肃起来。
“何事?”她有些不明所以。
“……原想着等你记起十二年前的事,若无反感,我再同你说。”丁牧野反抓了她的手,细细道,“可险些没了机会……”
“我并未想起,可知晓了也没什么旁的,怎会反感。”
丁牧野的眼神更柔和了些:“我在家排行十四。父母原十分恩爱,母亲离世后,父亲一蹶不振,日日醉酒,鲜少管我,我便一直游手好闲,结交的友人也较杂。”
“我……时不时打听你的消息。晓得丁卫两家有嫌隙,往后并无联姻可能时,我才走了仕途。丁府一向受先帝恩荫,自是在新帝打压范围内。也是某些机缘,得了新帝青眼,我才求了丁卫联姻的恩典。”
见他大有一口气要将生平都说完的意思,卫常恩开口阻止:“大人何须急在一时?”
“我知你甚多,你知我甚少……我有些着急。”知县大人有些苦恼,前头藏得太深,现下肠子有点悔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