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谢长阳。”
丁牧野上上下下看了他一会,轻声慢语道:“你可认得谢六?”
谢长阳用余光看了跪在左前的谢六,垂着脑袋回道:“认得。”
“那你且说说,十九年前谷雨案中,为何拦着谢六,不让通秉?”
丁牧野的话音才落,谢长阳伸长双臂伏地喊冤:“冤枉啊大人。草民哪里能做得了主。十九年前草民不过是看门的下人而已。”
“没问你罪呢你喊什么冤。”丁牧野白了他一眼,“还不快些回话。”
谢长阳闻言便又跪直了身子,脸上也不见方才喊冤时的急切。他瞄了谢采荇一眼才道:“回大人。当年入夜后谢六在侧门敲门,说谢二郎同二少夫人并未抵达庄子,让草民去同二夫人通秉一声。”
才说了几句话,他停了下来,抬头看向上座的知县大人。
丁牧野奇道:“继续说。看本官作甚?”
谢长阳讪笑一声:“是。当时草民确实往二门处去了。半途遇到了二管事。二管事听说此事,拦住了草民。说二郎夫妇一向贪玩,定是跑别的地方过夜了。这么点小事,不至于惊动主子。让草民回绝谢六。”
谢六听了,在那一个劲地点头。
“翌日谢府发现谢二郎夫妇失踪,你又做了什么?”
“草民知道出大事了……便忙去找了二管事。二管事也慌,给了草民些银子,叫草民去堵上谢六的嘴。后来调查案情时,草民便……也没提这桩事。”
丁牧野冷哼一声:“给了你多少银子?”
谢长阳便比出了一个手势:“五两。”
谢六一听,瞪大了眼。
丁牧野挑眉:“这还有中间商赚差价啊。”
卫常恩拿脚尖轻踢了踢他。
“当时的二管事是谁?”知县大人忙坐直身子问道。
谢长阳:“谢暄。”
“谢暄此人如今身在何处?”
“在谢家庄子上。”谢长阳道,“便是当年谢六当差的那处庄子。”
谢长阳交代得极是爽快。爽快得让卫常恩觉得有些异样。
她疑惑道:“你父亲谢广业如今是谢府二管事吧?那谢暄是做了什么错处被罚去了庄子上?”
谢长阳一顿,脸上的干笑也没了,好一会才干巴巴地回道:“草民不知。”
卫常恩便没再问。
倒是谢采荇,看了看座上的女师爷,又看了看跪着的谢长阳,就同刚站回到身后的小厮轻声耳语了几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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