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顿了顿,又道:“虽说仵作不该做揣测……但依往年的数十桩命案经验来看,许多时候,只是障眼法而已。”
这么说,宋必问死在暗房内的可能性还是有的。
“钱叔,有什么法子可以让人昏迷,可又查不出痕迹?”
“凡是药物,多半会在尸体上表现出来。”老钱声音低沉,“宋必问肚腹内食物不多,也无旁的钝击伤口。除非用了克化极快的迷药,亦或是……酒。”
“酒?”
“饮酒多了,痕迹太多。若死者酒量极浅,一两口便醉倒,也有可能。”
卫常恩微吐一口气,脑袋有些疼了。便是宋必问真的被弄晕了,他又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觉被人从客栈带走?
嗯?她忽的想到了什么,忙告谢了一声疾步往丁牧野的住处走去。
走得急了,在房外险些撞着了端着碗的砚章。
“哎呦呦呦吓死我了。”砚章端着碗转了一圈,捧着碗低声嚷了一句。一抬头见是大娘子,忙站定了身子,嘻嘻笑道,“大娘子来找主子啊?”
“大人怎么了?”卫常恩盯着砚章手里的碗问道。廊下烛光虽微弱,但能瞧清那碗里黑乎乎的,看着像是药。
砚章微滞,他本就偷偷摸摸去熬的药,哪里想到会遇到大娘子。
见他踟蹰,卫常恩又问道:“是不是伤口遇水,发热了?”
丁牧野昨日淋了雨,又受了伤,今日一早又马不停蹄出门去了提刑司,回来也不曾提起过伤口半分,她也不曾看出异样。如今他竟偷偷摸摸让砚章熬药。前后连起来,一想便知晓了。
砚章闻言,默默点了点头。
“可请过大夫?”
“回府前在医馆瞧了瞧,这方子便是医馆大夫开的。”
卫常恩点了点头接过了碗,示意他去烧点热水来,自己则端着药推开了房门。
房内只在屏风后的案桌上点着一盏烛火。床边灯火较暗,只见丁牧野合衣躺着,额际冒着虚汗,脸色倒是瞧不太清。
卫常恩搁下碗,探手去摸他额头的温度。触手滚烫,烧得不轻。
“大人,起来喝了药再睡。”她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低声唤了一句。
丁牧野微睁眼,眼底迷离,满是困意。
他看她片刻,无声扯了一个略像自嘲的笑,反手抓住她的胳膊,另一手揽了她的腰,把她往床上一拉。
卫常恩只觉一阵天旋地转,不过一闭眼的功夫,自己便躺到了床的里侧。
还不待她反应过来,知县大人滚烫的唇便压了上来。
第32章 你是我祖奶奶
气息急促,周身烫意汹涌。这人是烧傻了吧?
卫常恩脑子一片空白,懵了一会才拿手去推丁牧野。一推,没推动。羞恼之下,索性铆足劲用力一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