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树贵便也有了杀人动机。”丁牧野接了她的话头。
“是。但还不够。若是这些能构成他的杀人动机,早些年便能杀了。更何况,虞慕东回来时,他显得还挺高兴。”
“那娘子认为?”
“必是旁的什么激怒了他。”卫常恩蹙眉,想起了虞树贵提着镰刀的姿势,心内就有了几分成算,“想是同郭氏及那双儿女相关。”
“他同虞连胜并不像。”
卫常恩便道:“大人,杀人与埋人的,可能并非同一人。”
丁牧野沉吟不语,不知在想些什么。
及至驿站处,两人下马要了点水喝才动身回县衙。没走多远,后头三柳骑了一马追了上来,说是送了文书给提刑司,还将先前的推吏给送了回去。
“累死属下了。这骑马来来回回,屁|股墩委实受不了。”三柳擦把汗。
丁牧野勒了马绳:“你说的是。若明日再跑一遭,岂不是更累。”
三柳:“大人?”怎么有种不好的预感。
“你往范村去一趟,打听下叶成均那出嫁的女儿一家。若迟了你便歇在驿站吧。省得明日你再来回跑。”丁牧野派了活给他。
三柳苦哈哈地看向卫常恩:“大娘子……”
卫常恩道:“不若我同你一道去。”
三柳:“使不得!”
丁牧野:“不行!”
三柳见丁牧野面色不善,赶紧捞了缰绳调马就走。
开玩笑,谁敢和大娘子共乘一骑。
眼见三柳的人影一溜烟便没了,卫常恩扯住丁牧野背后的衣服道:“大人,不如请提刑司那边派些人手来吧。主簿之位尚空着,衙役也少了些。”
丁牧野点头:“待此案结了,我便去一趟提刑司。”
正是日头最盛的时候,两人一路赶马回了县衙。
卫常恩在自己房中收拾了一下,又将今日探查到的事悉数记在了纸上,这才想起库房边小书房内的那一箱子书,心跳一下便快了些。想着要赶紧处置掉,便提裙往库房那头去。
进了小书房,从格挡那搬出了那一小箱子书,打开一看,里头竟然空了。
卫常恩大惊,嗖地一下站起身来,恰好同后头步上前来的丁牧野撞了。一个摸着头顶泪眼汪汪,一个捂住下巴满脸苦色。
“娘子……”丁牧野下巴火辣辣地疼,仍不忘探手去抚眼前女子的发顶,“还好么?”
昏晓刚至,外头晚霞还撑着天色。小书房里头光影斑驳暗淡,衬得卫常恩白皙的脸庞莹莹润润。
她眼角坠着泪,忍着疼问他:“大人,你怎么不吱个声啊?”
“我在里头没听见人进来……”他委屈兮兮地看着她。
卫常恩有些心虚,她方才着急,连书房门开着她都没觉得不妥,脚步又轻……
“大人,我的书呢?”她赶紧转换话题。